晚宴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泽田纲吉被群星拱月围着。
此时已是深夜,他亲爱的女伴耐不住困意先行离开,留他独自在名利场周旋。
灯光下,琉璃杯中酒液轻晃,香槟浅亮如月色投影。
酒水入喉,被压下的燥意重新染上眉目。偏身边人极没眼力见,面色酡红,拉着他谈天说地,吹嘘年轻时的丰功伟绩。
这个点小灵她应该睡了。
泽田纲吉时不时点头应和,视线漫不经心地瞥向酒杯。
于液面,他看见了自己的眼睛。
先前曜川灵说像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软糯香甜。
现在更像是冷掉的板栗了。
泽田纲吉苦中作乐般想到。
“不早了,恕我失礼,先行一步。”
首领抬手,敬酒致意。
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早点回去陪心上人多好。
诺维拉正在兴头,话戛然而止,被酒精麻痹的脑子没转过来,呆呆地眨了眨眼。
“诺维拉,你打扰人家小情侣的时间啦。”
另一位家族首领掩面轻笑。
彭格列真是好脾气,能耐得住心思听诺维拉讲废话,换成她早就走了。
好脾气的泽田纲吉站在房间门口,顿了顿,转而先回了他的房间沐浴。
今晚比平常多喝了几杯,身上有股酒味,他担心气味留在房间会熏到她。
男人搭在腰间系腰带的手青筋隐隐,匀称有力。随着动作,宽大的衣袖堆在手肘处,露出小臂肌肉。
黑金色浴袍和松散v领在暖灯下无端生出几分旖旎。
泽田纲吉打开房门,说要睡觉的女伴正趴在床上,一边玩手机一边晃悠着小腿。
听见门口的动静,曜川灵转头看过去。
“怎么没睡?”
他关上门走近,嘴角含笑。
“在等你呀。”
曜川灵脸颊贴在枕头上,半耷着眼,声音软绵绵的。
困了,想睡觉,但是不放心。
“你醉了吗?”
她嗅到了浅淡的酒味,但真正让她产生疑问的,是他的眼神。
像锅中因热融化的焦糖,底下还咕噜咕噜冒泡。
泽田纲吉眨眼,笑意漾得更大。
“被拉着喝了很多酒,是有些醉了。”
哎呀,头怎么晕晕的?
既然醉了,跟平时不一样也是正常的,对吧?
“欸?”
曜川灵绿眸睁圆,坐起身来了兴致。
醉鬼阿纲,她没见过。
泽田纲吉坐到床边,举着自己的胳膊闻了闻,苦恼道:“有味道吗?我还洗了澡换了衣服呢。”
虽说很想抱着她,但她闻着不舒服的话,他也只能一个人孤单地回去,独守空房了。
“一点点啦。”曜川灵比了个手势,抱着他的腰像小狗一样嗅来嗅去,“更多还是沐浴露的味道,橙子香。”
毛茸茸的脑袋在颈间、锁骨处乱动,几缕头发扫过胸口皮肤。泽田纲吉闭眸,轻叹一声。
“是吗?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