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奔快,花影西移,一瞬朝暮。书院散学时,罗子慈看着马车旁淋了满身树影的黑衣少年郎,坏心突起。
“你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吗?”她问道。
薛时依点头,“不知道。”
先前问了不答,后来她一时恼火,说他喉咙肿了不能说话。这才两日,府上人真以为他嗓子还没好,没人问过,他也没主动开口。
罗子慈哦了一声,当着罗养青的面,悠悠开口: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他若不愿意说真名,不如先起个小名叫着。”
“我看他眉宇间杀气腾腾,凶神恶煞,该取个柔和的小名。”
“不若叫他,青青?”
薛时依啊了一声,哽住,“青青?”
这小名取得霸道,毫无道理,但罗子慈揽住游芳雪,要她点评,“是个好名字,对吧?”
“嗯。”游芳雪张口就来,面不改色。
罗养青抱剑,沉默地移开眼神,无话可说。
因为青青,确实是他小名。
晚膳前,罗养青想起早晨的事,剑眉微拧,只觉来京后疏于练武。
他在院中寻了个空地,在梅树下练剑。初秋时节的梅当然未开,虬枝盘错,绿意深深。
剑风吹叶,飒飒作响,他一招一式都凛冽。
忽地,身上多了几道难以忽略的目光。他眼风扫过去,只见薛家人都来了。
“好剑势。”
薛相道,眼中赞赏之意殷殷。
罗养青手中长剑抖了一瞬,险些脱手。他到现在也没能适应这位长辈的慈爱,毕竟这慈爱本就不该属于他。
不知道堂哥当初与薛家到底结下了什么不解之缘。
另一侧,薛雍阳肩碰了碰薛时依,“你也该多锻炼,入秋渐凉,别又像往年一样小病不断。”
薛时依嘶了一声,她都快忘了自己十几岁时身子不大好。
“还好,我最近觉得身体愈来愈强健了,每日吃饱睡足,精力旺盛,不觉疲惫。”
薛雍阳笑一声,侧头瞧她。他耸了耸肩,逗她玩,“细胳膊细腿的,还强健呢。来,照着我肩打一拳,我试试你有多大力气。”
薛时依瞪过去一眼,如他所愿,很快砸了一拳过去。
薛雍阳本来散漫笑着,迎着她的拳头,不以为惧,但谁料肩头竟狠狠一痛,让他险些往后趔趄一步。
他下意识揉搓肩膀,愕然。
看不出来,这丫头打人还挺疼。
薛时依没看他的反应,只是对着院中人道了一句该用膳了,于是罗养青便收剑。薛相颔首,又想起他喉咙的事,不禁问道:“嗓子还没好吗?”
葱郁梅树下,罗养青看向薛时依。
是她说他喉咙肿了说不出话的,他的喉咙想要好,得要她解禁才行。
薛时依嗯了一声,“应该好了吧。”
少年郎松了一口气,回薛相,“多谢大人关怀,已无大碍。”
旋即,他又朝走远的女郎开口,声音略低沉,清淡如玉。
“我名罗养青。”
薛时依走在前头,愣住。
罗养青?
那个前世荡平北边蛮族,勒石燕然的冠军侯?——
作者有话说:(2025。09。24)231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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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
罗养青:卖惨是吧,打断施法。
陆成君看见罗养青,只觉丹青化人,冷笑:好啊,因为被爱,所以(丹青)长出了血肉是吧。
罗子慈:叫他青青。
游芳雪:开团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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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看了我的小剧场,让我写点阳间的东西。
没事正常,我备考时一向精神失常。
字数没达标,我正在冷静地等待罚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