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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灯亮,竹林晚。雕梁画栋的曲廊院,这次只有江、方两家的秘密宴会,连助手都没有来侍酒。江鸾再次见到了这个北方工业公司总裁的儿子。
丝竹韵在屏风淌泻,抚琴声响起时,屏风上的丝雀都快扬翅飞出去了。
出乎意料地是,随方自昀父母而来的朵朵,是个极其骄纵的孩子。
江鸾本来碰巧离朵朵坐得远,因方自昀母亲一句介绍:“朵朵也是在美国,读ppe”又换为比邻而坐。
在前三十分钟,方自昀母亲一直在向申颂景郑重问候,小辈则在一旁适时点头倾听,为上座斟茶。
她却认为,这是方自昀母族依旧在北方发展的缘故,从申颂景的慎重里,不难猜到,申在京中有自己的代理人辅佐。
觥杯影淆错,节制而不乏风趣的谈笑声里有人讲到:“七十多年前,自昀太奶他们,赶在军队来之前,把贵重物品丢进了那口井里。后来,那块地被征用,盖上了协和医院。”
琵琶曲始终悠扬,人声交谈里却有着停顿。很快,一位长辈给出了准确位置,并鼓励方自昀,将那些宝藏挖出。
方自昀左右摆头:“那是国有财产。”
“方自昀眼里,似乎没有过去与现在……都是一样的……”申湉对江鸾附耳道。
她见到一直不动的声色江鸾开始有些沉默地向她微笑着,有点儿心悸。
江鸾的手在近三四个月里恢复得很好,依旧没穿那件月白蓝旗袍。方自昀将自己端起来,端得和他手里那杯低度酒一样稳沉,生的这样秀拔,反而少了年轻人的生气。
而月亮凌厉照来,成条发白光线。就像架在空中的一座摇摇欲坠的桥。
短暂宴席后,狭窄院墙间暖夜行车,车顶扫过雅致柔润的砖雕匾额与稀疏竹林。
恭送她们上车时,似乎场面又恢复了肃穆,又或是因为方自昀的气场。
申湉和江鸾同坐车中部,说道:“原来大江鸾五岁。”眨眨眼,神神秘秘,在前后好奇的目光里,察觉到身旁江鸾不介意,继续说,“别一不留神,叫他学长,培大校长的儿子,比校长自己还喜欢装严肃,心里憋着美啊?”
有同辈笑她大气过头,长辈申斥她对江鸾的无礼,云云语语。频频用手遮住嘴部,于是亮亮眼睛,也像市区难见的小星星。
车刚发动时,方自昀忽然弯腰。
方自昀的家境可说不上高攀,申湉笑了,却再说不出话来了。
这一夜,雍倦覆泛足。再返园林府邸的阴凉中堂,饭后闲谈不像闺戏,什么话都可以说。直到女眷纷纷散了,申颂景叫江鸾进卧房帮她看看画。
江鸾这次必须去申颂景那被问话了。
最后申颂景笑道:“礼仪里十足得恭敬,却遮不住一点眼里的野心。你们两个一样,都是家门口的石狮子。”
申颂景摆摆头,只可惜石狮子生来就是一对。
两个有野心的人,总有一个人得心甘情愿成为另一个人前途的垫脚石。
2
方家前不久请了吃饭,这会该申府回请了。
申府院墅的客厅,以申颂景为上座,正闲适地商量。
她们始终顾问着江鸾意见,并不急于在江鸾大三开学去国外前,就把这桩姻缘定下。
拟完了帖,差人送去方家在南京的宅邸。
大致就是,方家在北方的工业、教育,以及江南的丝绸制造业以及这其中涉及军工技术的专利,既然正好和申府有些互补,不如多看看,这份友谊是否值得深入合作。
江鸾一只臂垂扶手椅上,没她血管蓝的青花瓷瓶立楠木柜上,倒映着墙上名画框的碎金,而她借着插花的芭蕉叶遮掩,垂首于手机。
编辑讯息给江猷沉。
首先,江猷沉每天在翻表搭西装时应该会发现了少了块。他没问她,那是真不介意了。提这个没用。
江鸾:为什么不来看我?
江猷沉:忙。
过了几秒。
江猷沉:你要听话。
江鸾思考了下,发过去一句:我不要。听话的人会早死。
发完后,过了半分钟,江猷沉没回复。
她才意识到,这下江猷沉真的生气了。
她后背悚然几秒,这一天终于是到了,她只感到也许慌乱。一堵墙彻底坍塌。
以及体内滚烫流动撞击的兴奋。
诸伯然医生告诉她,兴奋这个词,很严重,尽量不要乱用。
她好兴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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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搞不明白,先放这吧嗯,明晚更完。天啊,又要写一万多字才开槽(悲
我怎么做到大脑和小脑完全分离且都很持久的。
反正我的车不是写得脏就是过激。这次以brattag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