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的瞳孔在这一瞬间缩成针尖大小。
因为她看清了童磨怀里抱着的人。
那人穿着黑色的鬼杀队制服,外面罩着一件被扯烂的白大褂。标志性的金丝眼镜已经碎了一半,挂在满是血污的耳畔摇摇欲坠。
是苏尘。
那个满嘴跑火车、视财如命,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拿出保命药剂的混蛋医生。
此刻,他的头颅无力地歪向一边,面容被鲜血糊住,看不清表情。但那双手臂却还保持着最后的挣扎姿势,死死扣着童磨的手腕。
“放……开……”
微弱的气音从苏尘破碎的喉咙里挤出来。
童磨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甚至低下头,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苏尘满是血污的头。
“医生先生,不要这么抗拒嘛。”
“既然是专门研究毒素的专家,那就融化在我的身体里,成为我不死不灭的一部分,这不是最完美的归宿吗?”
说着,童磨的双臂猛然收紧。
“咔嚓!咔嚓!”
那是肋骨被硬生生挤断的脆响。
蝴蝶忍眼睁睁看着苏尘的胸膛在巨大的力量下塌陷下去,原本还算笔挺的身躯像是一个被捏扁的易拉罐,瞬间扭曲变形。
“住手!!!”
蝴蝶忍想要尖叫,想要拔刀,想要冲过去将那个该死的恶鬼碎尸万段。
可是她的脚像是生了根,死死钉在原地。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不出半点声音。她只能像个旁观者,被强制固定在观众席上,欣赏这一幕残忍的处刑。
“噗嗤——”
大股粘稠的血液从童磨的指缝间迸射而出,溅在他那张苍白妖异的脸上,也滴落在洁净的冰面上。
滴答。
滴答。
每一滴血砸在地上的声音,都像是重锤敲击在蝴蝶忍的心脏上。
苏尘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那管原本藏在袖口里的、不知名的药剂滚落在地,顺着冰面滑到了蝴蝶忍脚边。
童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缓缓抬起头,那双七彩琉璃般的眸子穿过空气,直直地看向门口的蝴蝶忍。
他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了沾满鲜血的獠牙。
“哎呀,这不是小忍吗?”
“你也想来加入我们吗?刚好,这位医生先生一个人有些寂寞呢。”
童磨笑着,双手猛地一合。
“砰!”
怀中那个残破的身影,彻底化作了一团模糊的血肉。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