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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八方来朝稻种交易（第1页）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杂交水稻推广已有半年。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中原几个主要试种区传来了大丰收的喜讯，亩产稳稳过了六百五十斤，有些精心打理的地块甚至冲上了七百斤。金灿灿的稻谷堆满了粮仓，老百姓脸上是多年未见的踏实笑容。江南水乡的试点虽然慢些，但长势喜人，沉甸甸的稻穗预示着又一个好年景。就连最难沟通的西南山区，在静默悠长带着卡其佳琪亲自跑了几趟、用实实在在的米饭和耐心解释后，也有几个寨子愿意拿出小块地尝试了。

朝廷上下喜气洋洋。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h国这半年粮食增产、修路工程稳步推进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周边各国。

h国本来就算区域里的大国，如今眼看着粮仓越来越满，道路越修越远，国力明显要往上蹿一大截。周围那二十来个大小国家坐不住了。他们有的地方小，有的地方穷，有的还跟h国有点历史过节。以前大家半斤八两，还能维持个表面平衡，现在h国眼看着要“起飞”，他们心里都打起了鼓：这位强邻下一步想干嘛？会不会来打我们？

恐惧是最好的说客。没过多久，各国派来的使者就络绎不绝地到了洛阳。有的是国王亲自来了，态度恭敬得不得了；有的是派了重臣，带着厚厚的礼单。说辞都差不多：表达对h国皇上和太子的敬仰，祝贺h国喜获祥瑞、国运昌隆，希望两国永结友好，他们愿意称臣纳贡，只求平安。

皇宫里，皇上看着堆成小山的归顺国书和贡品清单，龙颜大悦。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这稻种的威力，不仅在于田里，更在于这无形的国威。“好！好一个‘八方来朝’！”皇上对太子伟伟笑道，“此乃扬我国威、安定周边的大好时机。朕要办一场盛大的‘八方来朝会’，让天下都看看我h国的气象！”

很快，一场空前盛大的朝会筹备起来。洛阳城张灯结彩，各国使节穿着各式各样的民族服饰，带着奇珍异宝、特产方物，在礼官引导下，井然有序地进入恢宏的皇宫正殿。

大殿之上，皇上高坐龙椅，威仪天成。太子伟伟立于御阶之侧，小小年纪已显沉稳气度。卡其佳琪作为“祥瑞稻种”的关联人物，也被特允坐在一个靠前的位置，穿着精致的小宫装，好奇地打量着下面那些肤色、色、打扮都各不相同的使臣。绿野星君则隐在殿侧帷幕之后，气息缥缈，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存在。

使节们依次上前，献上贡礼，说着恭敬乃至谦卑的祝词。有献上骏马的，有献上宝石的，有献上珍贵毛皮的，还有献上异域美人和乐师的。皇上微笑着——接受，彰显大国的气度与宽容。

朝会气氛热烈而和谐。但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国家表面臣服，心里想什么，他清楚得很。无非是怕挨打，来探虚实，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盯着那能让粮食翻倍的神奇稻种！

果然，在朝会后的款待宴席上，几个实力稍强、胆子也大点的国家使者，借着敬酒的机会，小心翼翼地提了出来。

“尊敬伟大的h国皇帝陛下，”一个来自北方草原部族的使者弯着腰，语气恳切，“我们草原苦寒，粮食常常不够吃。听闻贵国有天神赐福的稻种，产量惊人……不知……不知陛下能否仁慈，赐予我们一些种子，让我们草原的子民也能免受饥馑？我们愿意用最好的骏马、最肥的牛羊来换！”

他一带头，其他几个使者也纷纷附和，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急切。

皇上放下酒杯，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却飞快地盘算开了。他早就和太子、还有绿野星君私下商量过这个问题。稻种是好，但不能随便给。

一来，这稻种是卡其佳琪用大功德换来的，是h国目前最大的优势，不能轻易外流，削弱自己的根本。二来，绿野星君明确说过，这种杂交水稻，只有第一批直接种下去的种子效果最好，下一代留种再种，产量就会明显下降，需要持续提供新的纯正种子。三来，就算现在不给，这些国家迟早也会想尽办法来偷、来抢，防不胜防，不如主动掌控。

想到这里，皇上缓缓开口，声音洪亮，传遍宴席：“诸位使臣的请求，朕听到了。我h国秉承仁义，愿与友邦共享太平，体恤民生艰难。这增产稻种，确可惠及邻邦。”

使臣们一听，眼睛都亮了。

“但是，”皇上话锋一转，“此稻种乃天赐祥瑞，培育不易，数量极为有限。我h国自身推广尚需时日，无法大量供应。”

使臣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过，”皇上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朕可特批，每国限量出售一小部分第一代优质稻种，并附上基本种植法门。能否成功引种，就看各国的造化与勤勉了。至于价格嘛……”皇上顿了顿，“此乃关系国本民生的无价之宝，但为显我朝睦邻友好，便以黄金计价，每斤稻种，换等重黄金。且每国限购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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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斤黄金换一斤稻种！还只能买一百斤！

这个价格高得离谱，条件也苛刻。但使臣们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争先恐后地表态愿意购买！因为他们太清楚了，如果这稻种真能让粮食翻倍，哪怕只买回一百斤，精心培育，逐步扩大，带来的长远利益远远过付出的黄金！何况，这是目前唯一能光明正大拿到种子的途径。

很快，一场特殊的“稻种交易”就在宴会后秘密达成。各国使者几乎掏空了随身带来的大部分金锭、金器，换回了一个个小心翼翼封装好的、标着“h国特优粮种”的布袋。每个袋子正好一百斤。皇上看着内侍们抬进来的一箱箱黄金，脸上笑容更深了。这既展示了国力，赚取了巨利，又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稻种的外流，还把周边国家的粮食命脉悄悄握了一点在手里——毕竟，他们以后想要更多、更好的种子，恐怕还得来求h国。

卡其佳琪在一旁看着，有点惊讶，小声问旁边的伟伟太子：“皇上……卖得好贵啊。而且，为什么只卖这么点？多卖点，不是能让更多人吃饱吗？”

伟伟太子低声解释：“佳琪，这稻种特殊，下一代留种效果会差很多。卖给他们一百斤，第一年或许能种出不少，但想要一直保持高产，他们很难做到。而且，如果我们一下子给太多，他们就不觉得珍贵了，也可能很快摸索出留种改良的办法。这样一点点控制着给，既能赚钱，又能让他们一直有求于我们，还能避免他们粮食太多反而有力量威胁我们。父皇和绿野星君商量过的，这叫……策略。”

卡其佳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隐隐觉得这国家大事，好像比开银行、种水稻复杂多了。

朝会圆满结束，各国使者带着或满足、或忐忑的心情陆续离开。h国朝廷收获了面子、里子和一大笔黄金，皇帝更是志得意满。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为此高兴。那些刚刚被打击、蛰伏起来的世家残余，看着皇宫方向，眼神阴郁。他们损失的不仅是银庄和特权，更是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和利益。如今朝廷凭借稻种威望空前，太子地位稳固，他们复起的希望似乎更加渺茫。一些更深沉的怨恨，在暗处悄然滋长。

而远在驿馆的某个小国使团房间里，一个看似普通的随从，正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地、一粒一粒地检查着刚刚换来的一小把稻种。他眼神锐利，指腹轻轻摩挲着谷粒，仿佛要透过种壳，看清里面所有的秘密。

“百斤……黄金……”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h国皇帝，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这世上，并非所有东西都能用黄金和算计锁住。”

他将几粒最饱满的稻种小心地藏进一个特制的小金属管里，贴身收好。然后吹熄了灯，身影融入黑暗。

八方来朝的盛宴之下，黄金交易的喜悦之中，新的暗流，已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开始悄悄涌动。丰收的稻浪映照着帝国的荣耀，也照亮了隐藏在阴影中的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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