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年纪太小,胆子也太小。
季书意觉得再给她重来的机会,她可能也会在那天选择逃避。
只有在衡量会失去的痛苦,才会知道,某个人某件事,对自己有多重要。
沈佑宁身体僵硬,没有想到季书意会说这样的话。
知道把真相说出来会给佑宁增加负担,可是季书意不想再欺骗沈佑宁。
她搂着沈佑宁,虚弱的往下说:佑宁,从那天你就觉得我变了,对吗?
我知道,我说出来可能会很荒谬,所以我就只跟你说,佑宁,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无条件的相信我。
被季书意说中心思,沈佑宁眼眶微湿,她也紧紧抱住季书意纤细的腰身,挂在手腕上的碧绿水色珠串抵着肌肤,硌得生疼。
沈佑宁也不想松开手。
你说,我听着。
妻子这样毫无底线的相信她,让季书意压制住脑海中的疼痛,她深呼吸。
从那天起,我就失去了记忆,佑宁,我知道这说起来很像是生病,我也情愿是我生病了。
有另外一个人,占据了我的身体,不是我脑子烧坏了,佑宁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设想过季书意厌恶她的种种原因,沈佑宁却唯独没想到这一层。
或许她内心深处不愿意面对季书意已经被扼杀的现实,所以选择相信那个对她坏到顶点的季书意是真的季书意。
沈佑宁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面具被血淋淋撕下,她泪水终于决堤,汇聚成晶莹的水珠,打湿眼睫。
拇指颤抖着摩挲季书意的脸颊,沈佑宁声音再次变得朦胧,她夹带着哭腔心疼问:那你呢书意那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没想到能听见沈佑宁说这么长的话,还有她的哭声。
季书意心里揪的疼,又十分欢喜。
她抱着沈佑宁,知道她担心她。
如实说: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没有佑宁你所以很无趣。
季书意在另外一个世界,小时候的事情已经模糊懵懂到记不清楚,奶奶说她高烧,烧的脑子一塌糊涂。
忘掉了也是好事。
因为她父母并不恩爱,结婚不到一年,两人就离婚。
奉子成婚的父亲觉得季书意是造成他人生悲剧的开始,所以季书意小的时候,就被丢在奶奶家。
父亲也压根没回来看过。
母亲只是偶尔会托人带个几百块过来。
奶奶借了一大笔钱,供季书意上学,直到大学毕业。
季书意还清债务,还没来得及孝敬奶奶几年,老人家就撒手人寰。
只能用攒下的几万块钱给奶奶办了葬礼,季书意把乡下的地租给别人,她转身就去了城里。
没有回来的打算。
只有她一个人在乡下,季书意觉得还不如待在城里安全点。
在城里找了份牛马工作,季书意就这样无聊的上下班。
现在想来,烧那时候她和原主是互换了身体的。
所以她才会把小时候的事情全部都忘干净了。
书中的人物,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