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栀不再管他,快步朝办公室赶。
见到老板都回了工作岗位,一部分小职员不敢耽误,哪怕怀揣了一肚子疑惑,也没胆子明着议论,你拉我拽地回去了。
只有那些自视甚高的叔伯们无所畏惧,由伍元平带头,远远打量了好几番应淮以后,亦步亦趋地追着南栀进了办公室。
至南资本对华彩的投资全是由应淮手下完成的,他没出过面,也没有透露身份的打算,叔伯们不认识他,对他万分好奇。
“栀子,那个小伙子是谁啊?长得比姓林的还俊。”
“他开的是不是帕加尼?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哦,我都还开不起那种车。”
“是你的新男朋友吧?”
“小南总最近撞大运了啊,又是拉到了至南资本这尊财神爷,又交了这么厉害的新对象。”
长辈们的八卦比同龄人难缠数倍,南栀还要担心实话实说的话,会传去爸妈耳中。
“不是,不是男朋友,他来帮我解围的,”南栀搪塞完,立即催促,“叔叔伯伯们快回办公室收拾收拾,差不多可以准备下班了。”
叔伯们以为她是脸皮薄,不好意思,爽朗地打趣了两句。
他们倒是没再纠缠,很快出了她的办公室。
华彩考勤不严,距离下班仅剩半个小时,今天没多少事,大伙陆陆续续打卡,结束一天牛马生活。
南栀却收尾得极慢。
她关掉电脑,起身整理桌面,注意到外面走廊站来了一抹颀长身影。
应淮逆着橙金色的灿烈斜阳,线条锋利的面庞半明半昧,懒懒散散倚靠围栏,斜对办公室。
约莫是在远程处理至南资本的事,他手机放到耳边就拿不下来,不停在接电话。
他应话的时间不多,偶尔漫不经心地回一个“嗯”。
许是电话里面在聊的事情有些棘手烦人,应淮低头找出一支烟,立马找火点上。
那条走廊不是封闭式的,开放通风,他在那里抽,飘散的烟味一般不会影响室内。
南栀也暂且没有闻见烟草焚烧的异味,但光是看着,眉心就反射性拧了一下。
应淮大学时就会抽烟,且较为频繁,她第一次在校门口遇见他,他指间便有青烟寥寥。
南栀闻不得很明显的烟味,两人在一起后一段时间,她不自觉皱过眉头,应淮就把烟戒了。
直至他们分手,她都没再看他碰过半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抽上了。
大概是觉察到了南栀长时间停留的目光,应淮侧过身,一只手夹烟,一只手举着手机,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望来。
南栀一慌,匆忙低下脑袋,胡乱捡起一本翻开的文件夹合上。
应淮垂下眼眸,扫过手里燃了一截的细烟,不假思索掐灭了。
他没再杵在一处,不徐不疾在走廊上走,找垃圾桶扔完烟蒂,站去拐角顺风的方向吹了会儿。
结束通话,往回走时,正好碰上南栀提着包出来。
才看过他抽烟不久,南栀下意识挪远脚步,避开一些。
应淮在对流风强悍的拐角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闻不到身上的烟味了,见她避之不及,挑起眉梢问:“不想我抽烟?”
南栀没应,加快脚步走去了前面。
应淮轻轻松松追上去,距离两三步远,口吻轻佻不羁:“你知道该怎么做。”
南栀急不可耐的步伐稍作停顿,心头波澜骤起。
她的确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见不得他抽烟,大可以在他烦闷难忍,找火点燃之前,夺掉他的烟,踮起脚尖吻上去。
她从前就是这样做的。
应淮也是十成十的坏,他分明自制力一绝,烟瘾再大,也能面不改色说戒就戒。
可他偏偏要在身上放一包烟,故意在她面前取出一支,佯作忍极了,特别特别想抽的难熬模样。
南栀上过无数次当,依旧禁不住糊弄。
她总会一把抢掉那支烟,双臂勾缠他脖颈,去碰那全身上下唯一一处柔软。
尘封在记忆深处,多年没曾触及的黏糊旖旎又一次轻而易举地被他勾起,南栀黑睫惶恐地乱颤,装作听不懂,赌气般地说:“我管你抽不抽,抽成肺癌都不关我的事。”
应淮低啧一声:“才结婚就想守寡?”
南栀视线偏去另一边,想起赵晴好有一段时间经常念叨的“人生三大美事无非是好吃、好玩、死有钱老公”,她故意嘀咕:“嗯,再拿着你的钱去吃好喝好,再找几个男大学生伺候。”
话音未落,右边那道身影忽地闪近,一股强悍力道袭上她纤弱的腰。
应淮身上的烟味散了十之八九,南栀没有闻到任何反感的刺激,唯一肆意张扬的只有木质冷调。
但他把持她的腰,将她拽入怀里,她惊恐万状,满目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