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库赞都暗自心惊,白胡子海贼团果然名不虚传,这瞬间集结的战斗力令人窒息。
就在大人们紧张对峙的时候,阮阮的注意力被别的东西吸引了。
她看到甲板角落里,有几个看起来年纪稍轻的船员(可能是实习生)正偷偷对她做鬼脸,试图逗她笑。
还有一个船员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很好吃的肉腿。
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了。虽然这些叔叔们一开始看起来很凶,但那个坐在中间的巨大老爷爷,还有那个身上冒着青色火焰的叔叔,以及那个手上冒火的哥哥,他们身上并没有像蛋糕岛那个可怕胖阿姨那样让她心悸的恶意。
尤其是那个白胡子老爷爷,看着她的眼神,虽然好奇,却有点像……像院子里喜欢逗她玩的李爷爷?
这时,白胡子看着紧紧依偎着库赞、却又忍不住好奇打量四周的阮阮,心中那属于“父亲”的柔软部分被触动了。他见过太多无家可归,渴望归属的孩子,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虽然来历古怪,但那纯净的眼神和紧紧守护着她的、颇有灵性的小动物,都让他产生了一丝怜爱。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对着阮阮开口道:“小丫头,吓到你了吧?咕啦啦啦……不用怕。看你孤零零的,要不要留下来?来做我的孩子吧!这片大海上,再也没有比我的船上更自由、更像家的地方了!”
!“老爹!”船员们一阵惊呼,随即又爆出善意的哄笑和附和。
“对啊!小妹妹,留下来吧!”
“我们这里有很多好吃的!”
“可以做老爹的女儿哦!”
艾斯也收起了些许敌意,看着阮阮,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想起了自己当初被白胡子接纳的场景。
然而,白胡子这话一出,反应最激烈的却不是阮阮,也不是两位大将,而是她身边的“小动物”们!
“叽!”(拟声)赛罗气得耳朵都竖起来了,猛地又是一记重重的后腿蹬在甲板上,表达着强烈的抗议和不满。
开什么玩笑!这个巨人老头想抢阮阮?!本少爷(和本少爷的老爹以及叔叔伯伯们)才是阮阮的家人!认女儿?问过我们光之国了吗?!
梦比优斯虽然没那么外放,但全身的毛也微微蓬松了一些,喉咙里的低吼声更明显了,湛蓝色的猫眼紧紧盯着白胡子,明确传达出不赞同的意思。
阮阮是我们的家人,是我们的希望,岂是外人可以随意认亲的?
库赞和波鲁萨利诺也是面色古怪。
波鲁萨利诺歪着嘴:“耶白胡子,挖墙脚挖到我们……呃,临时看护的对象头上了?这可不太好吧”
库赞则冷冷地补充:“她有自己的归宿,不劳你费心。”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阮阮本人听了白胡子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不要!”她的声音响亮,带着孩童不容置疑的认真,同时下意识地抱紧了赛罗,又往梦比优斯身边靠了靠,仿佛在强调自己“家人”的存在,“阮阮有家!
阮阮有自己的爸爸和妈妈!还有慧姨!爸爸是军人,可厉害了!妈妈会给我扎漂亮的小辫子!阮阮的家在……在一个有大院子、有玉玉、小米还有很多叔叔伯伯的地方!”
她努力地描述着,小脸上洋溢着对家的眷恋和自豪,这份归属感清晰地包括了此刻被她紧紧依靠着的“小动物”们。
她这番话,让甲板上喧闹的声音再次安静了下来。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习惯了接纳四海为家的孤儿,却很少遇到如此明确拒绝并且如此清晰地表达对自己家庭(包括那些特殊“宠物”)热爱和归属感的孩子。
白胡子微微一愣,目光扫过因为阮阮的话而似乎挺直了腰板,眼神略带得意的兔子(赛罗),和那只似乎松了口气,继续温顺蹭着阮阮的小猫(梦比优斯),随即出了更加洪亮的大笑:“咕啦啦啦啦!好!说得好!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父母和家人等着回去,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他的眼中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充满了赞赏。
他追求的是给无家可归的孩子一个归宿,而对于有家可归,并且深深爱着那个家的孩子,他唯有祝福。
“看来是老夫冒昧了。你的父母和家人,一定很爱你。”
“嗯!”阮阮用力点头,对白胡子的好感度瞬间提升,“老爷爷,你也很厉害!像……像山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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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用小手指了指马尔科,“那个蓝色火焰的叔叔,好漂亮!”
童言无忌,瞬间冲淡了甲板上的火药味。
马尔科无奈地笑了笑,收敛了火焰。艾斯也忍不住嘴角上扬,看着阮阮和她护犊子的小动物,觉得这画面有点温馨又有点好笑。
库赞和波鲁萨利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心中松了口气,但警惕未减。库赞趁机低声道:“阮阮,我们必须走了。”
阮阮也感觉到这里虽然不坏,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她点了点头,再次集中精神,想着要回到之前那个安静的地方(浮冰)。空间波动再次泛起。
白胡子看着他们,没有阻拦,只是豪迈地挥了挥手:“咕啦啦啦,小丫头,回去吧,回到你的父母和家人身边去!代我向你的军人父亲问好!至于你们两个……”
他的目光转向库赞和波鲁萨利诺,恢复了属于海上皇帝的霸气,“下次见面,如果再是敌人,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在空间光芒彻底吞噬他们之前,阮阮回头对着白胡子和甲板上的众人,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还不忘挥了挥小手。
光芒散去,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上,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海贼。
“咕啦啦啦……有趣的小鬼,还有那些忠诚的小家伙。”
白胡子灌了一口酒,眼中带着意味深长的光芒,“那片大海,看来真的要迎来不得了的变数了。库赞,波鲁萨利诺……你们究竟在守护着一个怎样的‘惊喜’啊……”
艾斯走到船边,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那个小女孩对“家”的坚定,和她与那些小动物之间奇妙的羁绊,莫名地触动了他。
而再次经历空间旅行的阮阮一行人,在赛罗和梦比优斯无声的守护下,这次又会漂流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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