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陆承濂终于开口:“你在说什么?”
顾希言扯起唇角:“就是西山那次,你不是也在吗?陆承渊怎么对我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陆承濂脸色骤变。
顾希言适才已经确定了,如今却越发确定了。
她冷笑:“果然如此。”
她之前竟存着一线希望,希望不是!
希望两个人的一切始于那一日湖边她的接近,希望没有之前,可显然不是的!
这个龌龊卑劣的男人!
陆承濂沉声开口:“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说?”
顾希言仰起下巴,鄙薄地看他:“事实如此,你承认了便是,若是藏藏掖掖的,倒是白白让人瞧不起!”
陆承濂紧紧抿着唇,有水珠自他眼睫落下,顺着刚硬的脸庞滑落。
他看着她,一言不发。
顾希言抬手便要推开他,谁知这男人却是陡然间一个反手,直接将她扼住,抱着她迅疾动了起来。
他原本就在里面,湿润到了极致,如今这一番动作,快狠准。
顾希言待要挣扎,却又不能,又被这样疾风骤雨地猛攻,竟如同过电一般酥麻战栗。
在一番迅疾而猛烈的动作后,两个人骤然地颤抖,被抛到了顶尖的巅峰。
那是从未有过的高处,畅快到了极致,又仿佛被溺毙一般。
当一切缓慢平息,凌乱的发丝黏在她湿漉漉的面颊上,她紧紧抓着木桶光滑的边沿,睁着迷惘涣散的眼睛,喃喃地道:“陆承濂,就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还念你几分好,往日的一切,我便不再追究了。”
陆承濂有力的大掌托住她的颈子,盯着她的眼睛:“追究?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顾希言嘲讽地看着他:“你竟然在问你做错了什么?”
她也许可以飞蛾扑火,但她不能被骗,一丝丝的欺骗都不能容忍,更无法接受那样暗地里的窥探和算计。
陆承濂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后,终于哑声道:“是因为那幅画?”
顾希言:“是,陆三爷真会玩,竟然偷窥了自家兄弟的闺房之乐,不但偷窥了,还要画下来!”
陆承濂:“是,我龌龊,我卑劣,我都承认。”
顾希言听着,简直气得眼前发黑。
他还有脸承认!
她狠狠地攥着那木桶边缘:“若不是你我有了今日这缘分,我只怕永远不知,原来我竟被人这样看过!”
她想起自己走在日头下的宅院中,她循规蹈矩,她木讷本分,她以为她在所有人眼中都是这样,她以为她的日子安稳妥当。
可是,当一个人用淡漠的目光扫过她时,其实心里想着的是她一丝不挂的情景,回忆着的是她和自己夫君如何欢好的放纵画面。
这简直——
顾希言的身形颤抖:“你到底还瞒过我什么?”
第82章强硬
第82章强硬
陆承濂抬起手来,有力的指骨握住她湿滑圆润的肩,哑声道:“顾希言,听我说。”
顾希言:“我耳朵又没堵着,谁不让你说了?”
但凡说这话的,其实根本没什么好解释的了,骗子,骗子!
陆承濂:“也许你不记得了,但我记得。”
他抿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湖边,那时候柳树也恰好刚刚发芽,你就站在柳下,穿着一身妆花锦裙,你一回首,看到了我。”
顾希言一抹眼泪,嘲讽地道:“胡说八道,我未嫁时,哪有什么妆花锦——”
她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她想起来了,初来国公府,那日自己两件衣裙恰都淋了雨,没得穿,是当时的二奶奶借给她一身未嫁时的衣裙,便是件妆花锦裙。
于她来说,自然是逾越了,只是当时她年少,还不懂规矩,还真就傻傻地穿了。
陆承濂:“你看到我,对我笑了笑。”
顾希言怔怔地看着陆承濂,冷峻的面庞逆着光,褶线分明的眼睑垂下,竟有几分追忆的意味。
这是她未曾想到的,在她初初嫁来国公府时,陆承濂一直是高傲冷漠的,正眼都不看她,甚至让她有些难堪。
她不知道这难以企及的高冷背后,是这样的心思。
她喃喃地道:“有……有这回事吗?”
陆承濂缓慢抬起眼,幽黑的眸子注视着她:“你一点不记得了吗?”
顾希言茫然地摇头:“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