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o,办公室的最后物品
顶层办公室已经清空了大半。家具还在,但个人物品已经打包。只剩下办公桌上的几件东西:一个相框(母亲弹钢琴的照片),一个笔筒,一个沉重的滴水兽石雕。
滴水兽是二十年前从哥谭大教堂修复工程中“抢救”下来的原件。据说它在那里守望了二百年,见证了城市的无数罪恶与偶尔的圣洁。威尔逊把它放在办公室,作为提醒:石头比人长久,观察比参与安全。
现在,他最后一次抚摸滴水兽粗糙的表面。石头冰凉,像死去的皮肤。
他取出准备好的包装箱,小心地将滴水兽放进去,用泡沫填充每一个空隙。然后他写了一张卡片,简单的白纸,黑色墨水,他的字迹因年龄而颤抖:
“你的城市。保管好。”
没有签名。
他把卡片放进箱子,封好。然后叫来快递员——不是集团员工,是普通的快递公司。
“寄件人?”快递员问。
“匿名。”
“收件人?”
“布鲁斯·韦恩。韦恩庄园。”
快递员眼睛瞪大了,但没有多问。他抱着箱子离开,那箱子看起来很重,但威尔逊知道,布鲁斯会明白其中的重量不是物理的。
是象征的。是一个统治者在生命尽头,将城市的“守望”职责交还给另一个守望者。
不是投降。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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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oo,顶层公寓的最后一个夜晚
威尔逊没有开灯。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夕阳在哥谭的天际线上燃烧成血红色。医疗设备在身后出轻微的嗡嗡声,但今晚他拒绝了所有监测。
他想以一个人的身份,度过最后一晚。不是病人,不是前统治者,只是一个即将离开的老人。
手机震动。马库斯的消息:
“一切按计划进行。系统稳定。你需要什么?”
威尔逊回复:
“不需要。明天见。”
然后是莉娜的消息——她从波哥大来的照片:她母亲的庄园,古老的西班牙式建筑,庭院里开满热带鲜花。文字:
“我找到了她的信。你说得对,我原谅了。也原谅你了。”
威尔逊看着照片,很久。然后他删除了消息和照片。有些原谅,知道就足够了,不需要保存。
最后是塞巴斯蒂安的消息,只有一行代码:
oooooooooo(“niceduork”的二进制)
威尔逊笑了。老家伙还在用密码说话。
他关掉手机,看向窗外。夕阳已经完全沉没,哥谭的灯火逐一点亮,像倒置的星河。从这个高度看,城市美丽得近乎虚假——你看不见裂缝,闻不到腐败,听不到哭泣。
但威尔逊知道它们都在那里。就像他知道自己的心脏正在缓慢地、不可逆转地衰竭。
他想起今天告别的每一处:母亲的墓碑,舅舅的餐厅,健身房,档案室。每一次告别都在剥离一层身份:儿子,外甥,战士,罪犯,系统建造者。
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个坐在黑暗中的老人。
和一个尚未到来的结局。
他闭上眼睛。
心脏在跳。
一下。
两下。
三下。
缓慢地,沉重地,但依然在跳。
窗外的哥谭继续运转。车流,人群,光明,黑暗。这座城市不知道,也不关心,一个曾经想拥有它、后来想拯救它、最终只是学会了与它共存的老人,正在与它做最后的、安静的告别。
但告别是相互的。
城市也在告别他。
用一种只有石头和阴影才懂得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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