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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戈登开车,莉莎和杰克坐在后座。杰克睡着了,莉莎轻轻握着他的手。
“谢谢你,爸爸。”她小声说。
戈登看着后视镜里女儿感激的脸,胃里的翻腾变成了钝痛。
他刚刚出卖了警徽。
但他拯救了女儿的爱情,可能还保护了小女儿的安全。
这算代价吗?还是只是……现实的妥协?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从今天起,东区的警察行动会变得微妙。每次扫黑,真正的目标总能提前得到警告,及时“避风头”。而菲斯克的人,会在行动结束后“接管”那些被清理的区域。
犯罪率会下降——因为混乱的、不可控的犯罪被系统化的、可控的“轻罪”取代。
政客会称赞警方效率提升。
市民会觉得街道更安全。
只有戈登知道真相:不是罪恶减少了,是罪恶被管理了。
而他,成了管理者的沉默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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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菲斯克大厦。
维克多汇报结果:“戈登妥协了。比预想的容易。”
“不是容易。”威尔逊纠正,“是合理。我们给了他无法拒绝的选择:要么坚持原则失去女儿,要么妥协原则保住家庭。大多数人会选择家庭。这是人性。”
“下一步?”
“巩固关系。”威尔逊说,“给杰克一个‘康复成功典范’的身份,安排他在基金会做兼职——比如音乐教师,教贫困孩子弹吉他。给戈登的妻子介绍一份轻松的文书工作,在基石建筑的人事部。给艾米丽安排暑期实习,在《纪事报》的青少年专栏。”
“他们会接受吗?”
“会。”威尔逊肯定地说,“因为这些都是‘机会’,不是贿赂。戈登可以对自己说:‘我只是在帮家人争取正当机会。’而每接受一次机会,锁链就紧一环。”
他走到警局辖区地图前,用绿色磁钉标记戈登负责的区域。
“记住,最好的内线不是被恐惧控制的人,是被利益网络包裹的人。他的女儿、女婿、妻子、小女儿,都从我们的系统中受益。他想挣脱,就会伤害所有爱的人。所以他不会挣脱。”
艾萨克记录着:“需要扩展到其他分局吗?”
“循序渐进。”威尔逊说,“先巩固戈登这条线。等他在系统里陷得足够深,再让他‘推荐’其他可能有‘类似家庭困境’的警官。用帮助同僚的名义,扩大网络。”
他停顿了一下:
“但记住:永远不要要求他们做明显违法的事。只要求他们在合法范围内‘倾斜’:提前告知行动时间,对某些区域的轻微犯罪‘视而不见’,在报告中使用有利于我们的措辞。”
“如果他们良心不安呢?”
“那就强化他们的自我辩护。”威尔逊说,“比如,每次我们利用他们的信息打击了红帽子帮,就给他们匿名感谢信:‘感谢您为清理东区毒品做出的贡献’。让他们相信,自己是在做好事,只是方式不同。”
艾萨克点头:“心理操控。”
“不。”威尔逊纠正,“只是理解人性,并提供符合人性的选项。”
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又渐行渐远。
在城市的夜色中,蓝色防线出现了一道裂缝。
不是被暴力击穿,是被温柔地撬开。
用康复、机会、家庭幸福,这些最正当的理由。
而裂缝一旦出现,就会慢慢扩大,直到整面墙都变成可调节的百叶窗。
戈登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开始。
当威尔逊的系统需要时,百叶窗可以打开,让光照进来。
也可以关闭,让某些东西永远留在阴影里。
而控制开关的人,此刻正站在大厦顶层,平静地规划着下一个“理性自利的合作者”。
无声无息。
合情合理。
就像一场缓慢的、温柔的、无法抗拒的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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