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了吧,可能段夫子突然离开,是有自己的事呢。”
“有事?他会有什么事啊?”
“就算是有事的话,在离开前总应该是说一句的,不应该一声不吭就消失啊?”
“对啊,要是突然消失的话,不会是遇见了什么非常紧急的危险吧?”
同窗们问的这些话,烛龙心无言以对,简直想要给他们竖大拇指了。
好啊,你们问得好啊。
话都让你们说完了,我该说些什么?
说真的,要不是知道真相,烛龙心早就组织同窗,细分队伍,一批一批地寻人去了。
哦,现在当然更可能的是先找鹿道人求助。
反正这老头看起来也挺闲的,这么爱管闲事,而且这是在云麓山的地界上,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刚想起来还有这一条路子,烛龙心就想打自己的脑壳。
自己能想到,别人也未必想不到。
果然,陆俊辰说:“要不,我们可以求一求鹿……”
这时,应忧怀突然道:“不必去找夫子,他应该是去叙旧了。”
“叙旧?什么叙旧?”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段夫子平日里看着都挺孤僻的,没事也都不会走出长虹书院,没想到他在这里居然还有认识的旧人?
应忧怀淡淡道:“夫子和衡律司的万长老,之前认识。”
烛龙心简直想要为应忧怀鼓掌了,妙啊,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踢皮球还是一把好手。
学院里,本来大家都有点对应忧怀的性格望而生畏,平时都不太敢接触的。
现在看了这么一段诡异的镜像,大家一时之间还没能很快缓过来,还挺怵的,生怕他突然张大嘴巴要吃人。
应忧怀开口说了两句,本来叽叽喳喳的众人瞬间沉默了下来,不仅沉默,还悄咪咪地往后挪,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
既然应忧怀说话了,众人也没有接下去问的勇气了。
周围人这一疏散开,倒是给了烛龙心很大的喘息空间。
他的脑子飞快转动着,感觉应忧怀说这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其一,应忧怀说的是段夫子和万谷春认识,他也根本没有提到这二者之间原本是师徒关系。
其二,他也没说段夫子一定是去找了万谷春,还挺会打哈哈的。
其三,万谷春给自己谋的养老职位是真不错,那毕竟是衡律司,大家要跑去衡律司追问段夫子的下落,那也得掂量掂量。
其四,万谷春从头到尾都知道段夫子是要去干什么的,要是学生们找到他,他也不会说实情,而应该会帮忙一起遮掩。
想到这里,烛龙心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一颗小心脏瞬间就安定下来了。
烛龙心故意问道:“我们要去衡律司找万长老吗?”
“这……”学生们把目光投向了几位缩成一团的夫子。
剩下的几位夫子在修炼方面挺擅长的,可是在交际方面却是实打实的恐惧。
但是在学生们的殷切期盼下,他们还是硬着头皮说:“交给我们吧,等下我们就去问问……”
这时,远处突然急匆匆跑来一个身影。
萧随一眼就发现了那个人是谁:“晓荷!”
是要来了吗?烛龙心若有所感,和应忧怀对视了一眼。
魏晓荷跑得很急,萧随赶紧道:“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魏晓荷向几个夫子简单地行了礼,接着道:“我师父——也就是万谷春长老,他让我跟你们说,段夫子在他那边,两人多年没见了,所以好好叙叙旧,你们可以先行回去,就不用等段夫子了。”
听见了段水流的着落,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烛龙心也松了一口气。
陆俊辰感叹道:“没想到啊,段夫子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宋佳宜则是暗自嘟囔着:“有点奇怪啊,衡律司和长虹书院相隔很远吗?以前怎么没听过段夫子和万长老关系不错呢?”
烛龙心听了一耳朵宋佳宜的自言自语,简直要给她跪下了——姐,你可别再想了!安心整点吃喝玩乐的不好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才几个时辰不见,萧随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魏晓荷开始腻歪了起来。
腻歪了几句,萧随就不经意问道:“段夫子真的在你师父那儿啊?”
“对呀,不然我干嘛来呢?”
“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故意跑过来说的呢。”
魏晓荷嘻嘻地笑:“你好不要脸哦。”
萧随把脸贴到魏晓荷的手上,对他说:“我全身上下都是你的,何止这一张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