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什么时候在的?他全都看见了?!
“不仅如此,我还在你们刚刚呆着的那个酒楼里面。就坐在你们不远的地方,你们居然没有发现?”
神秘人这回没有之前沉稳的样子了,虽然嗓音依旧嘶哑,但是他的语气得意洋洋的,听起来还有些欠揍。
烛龙心瞬间脸色爆红,道:“你是跟踪我们到这里来的吗?”
神秘人反唇相讥:“帮帮忙小朋友,你可以去问那个店小二,明明我才是先到酒楼的好不好,我还怀疑是你们两个跟踪我呢。”
酒楼就在成衣铺的对面,应忧怀朝烛龙心点点头,飞速去找店小二查证了。
他动作很快,立刻回来了,“他确实比我们先到。”
一旁的成衣铺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三个人,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只依稀听得懂“神药”两个字。
烛龙心不欲牵扯太多,普通人面前说话挺不方便的,他干脆先把钱付了:“我们去外面说话。”
掌柜结了账,看见面前三个人走出了大门,他还想再探听些许,岂料追到门口之后,他才发现刚刚那三人不见了踪迹。
空阔笔直的街道上空空荡荡的,这三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掌柜瞪大了眼睛,刚刚自己遇到的是……
在隔音阵法内,神秘人看了一眼正在门口探头探脑、惊疑不定的老板,叹了口气:“好奇其实不是一种好的品质。”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烛龙心觉得他在点自己,有点怒目而视了。
“这样。”神秘人从怀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从烛龙心的眼前一晃而过,“看到这个,你总该相信我的信息来源了吧?”
那是一块令牌,也是一块能代表身份的信物。
烛龙心当然分不清这些信物是属于谁的,但是他能看得懂令牌上刻着的字——万卷枢。
“你是万卷枢的人?”烛龙心惊异道。
那神秘人点了点头,有点好笑地道:“现在,你还要继续怀疑我吗?”
那可说不准,万一你手里的令牌是假冒的呢?毕竟我又没见过实物……烛龙心腹诽道。
不过想归想,他的理智还是确认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
毕竟万卷枢身为手眼通天的势力组织,他们的眼线密布,也不是没有人冒充过万卷枢的人招摇撞骗,只是这些人都会很快被发现,面临的下场极为血腥。
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嫌命长,敢去冒充了。
神秘人拿着令牌,充满诱惑地道:“怎么样?一件没有品阶的衣服,换取一个神药的消息,难道不划算吗?”
既然确定了消息来源是可靠的,烛龙心不假思索答应了:“行,换!”
那神秘人交出了信息,如愿以偿拿到了衣服,用他那破锣嗓子哼着歌走了。
看来这家伙是真挺高兴。
打开纸条,看神药消息的时候,烛龙心一听就听出来那歌还是带点荤腥的,他颇有些不屑。
扫了一眼,牢记纸条上关于“钟山白胶”的消息后,转头却看见应忧怀在沉思。
烛龙心伸手,在应忧怀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呢?”
应忧怀摇了摇头:“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我也感觉很奇怪!”烛龙心赶紧追问,“你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听他的语气,会不会之前也是长虹书院的人,会不会我们认识?”
而且一口一个小朋友的,语气这么熟稔,会不会……
“会不会他其实是段夫子的儿子?死而复生了变成了鬼修!”
毕竟一个正常人,好端端的,谁天天穿件黑色的衣服、戴个黑色的帽子往外跑啊?
要不就是长得奇丑无比,要不就是做了亏心事,躲躲藏藏、不敢见人!
应忧怀皱起了眉:“我也不知道,我看见他会有一种胸闷的感觉,他的气息,好像不太对劲。”
“胸闷?在长虹书院里,有人问你借过钱吗?”
烛龙心突发奇想:“会不会是有人问你借了钱,然后很久没还,虽然忘了他是谁,但是心里就有了这么一个很难受的印象,一看到就会难受。”
应忧怀还真顺着烛龙心的猜想思考了一下:“没有,没有人问我借过钱。”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们都认不出来。”
烛龙心很感慨,“没走万卷枢的流程,只用一件衣服就换了消息,确实划算。也许他可能是长虹书院某位我们已经不记得的师兄吧。”
现在富贵了,还不忘接济两个脸都已经丢尽了的师弟。
烛龙心虽然喜欢漂亮衣服,但是哪一个更有价值,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在动身之前,烛龙心突然还想起来了那个神秘人奇怪的地方。
“应忧怀,我刚刚把衣服给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他好像,没有右手。”
烛龙心迟疑道:“我能摸得出来,那是一只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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