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尔都佩服庄加文的断句能力,咬着牙问:“你希望我回答哪一个问题?”
庄加文:“我对你没有问题。”
手都伸到我衣服里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周思尔揪住庄加文的衣领,“我穿好看吧?”
庄加文醒得比周思尔早,已经把东西整理好了。
即便是年三十,她也不打算在姥姥家留宿,正好前台问了有车去村里,约了时间。
只是大过年的,不是加钱都能行的,或许车不是什么好车。
庄加文没来得及和周思尔说,她忙着给天鹅小小姐穿衣服。
“不是不喜欢吗?”庄加文给她扣好扣子,低头问。
“所以你还不跪下感谢我?”周思尔挑起庄加文的下巴,盯着对方看。
庄加文手指一勾,弹了弹内衣半杯的交叉绑带,周思尔呀了一声,捂住胸口,“你干嘛~”
“没空感谢你,我们应该走了。”
庄加文迅速给周思尔套上衣服,手法熟练,完全是之前给周思尔家里的娃娃换衣服练出来的。
周思尔有种抛媚眼给瞎子看的不爽,“为什么要这么早走?不是吃晚饭吗?”
“小姐,你一觉睡醒就过午饭饭点了。”
庄加文要照顾周思尔,又是选菜又是喂食,还要丰容,和前阵子的无聊比,生活简直太充实了。
“我不要穿这双袜子。”周思尔踢了踢庄加文的手,“你还没告诉我你外婆喜欢吃什么。”
“酸枣和糖瓜。”庄加文说,“放心吧,你买的东西她都会尝尝的。”
周思尔:“真的?”
庄加文嗯了一声,给她套上鞋,握住周思尔的脚踝,抬眼看她,“思尔,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去?”
“那不然呢,你大过年的忍心把我丢在这里自己去欢度春节?”周思尔委屈死了,“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庄加文想说什么都被周思尔一通叽里咕噜憋回去了。
“你还瞪我!”周思尔大声控诉,看不出任何病人模样,口红都是庄加文化妆包里闲置的那支,涂得水润如莓果。
“担心你不适应。”被这么一闹,庄加文少有的不安也没了,她把人抱到轮椅,“那你忍着吧。”
周思尔觉得自己已经很能忍了,譬如庄加文阴晴不定的态度,只有和自己做的时候才百依百顺。
她要更多百依百顺才是。
即便做了预设,见过视频里庄加文姥姥家的破房子,但周思尔没想到去的车就这么糟糕。
“庄加文,你不能买一辆车吗?!”
来的是一辆面包车,老板是个有些胖的女人,似乎拉货送到村里的商店。
周思尔的轮椅折叠后放在一边,人和庄加文还有一堆年货挤在一起。
她根本不敢靠在座椅,怕这破面包车经年累月的灰尘沾到自己身上。
庄加文价值不菲的斜挎皮包垫在周思尔屁股下,她依偎着庄加文,像是怕被卖了。
庄加文搂着周思尔,“后悔了吗?”
外面风雪呼呼,山野料峭,开车的大姐放着恭喜发财的新年歌。
这是周思尔这辈子坐过最糟糕的车,她在颠簸中狠狠拽着庄加文的衣服。
庄加文这张脸在破旧的车厢越发不俗,是周思尔猎取最珍贵的宝物。
她盯着庄加文,一字一句说——
“我从不做后悔的决定。”
周思尔再三强调:之前你看到的都是妈妈姐姐给我买的。
庄加文哦了一声:本命年?
周思尔:不行啊。
庄加文:你二十岁哪来的本命年。
周思尔骗人也理直气壮:我十二岁就能穿!
庄加文:行吧。
周思尔追过去:是吗叫行吧,你态度敷衍,不爱我了。
庄加文:非常完美。
周思尔想咬她:那你本命年穿的什么?
庄加文:忘了,不怎么在意这个。
周思尔:那我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