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栖雁含着泪花,委屈地看他,鼻尖微粉,软唇被咬得通红破口,大口喘气着,他窥见了被他咬破的舌尖,沁出点血珠。
他想舔掉,但怕吓到池栖雁,低下了头,像干错事的大狗狗。
“我喘不上气了……”池栖雁语调都被亲软了,手无力地扒着北玄商的衣襟。
不止是北玄商,他也很贪恋这个吻,胸腔的空气被挤压干净了,他才伸手推阻。
北玄商扣住那只抓着衣襟的手,指尖热度提醒着他栖栖还活着。
他无法忍受栖栖离开他,他沉声道:“栖栖,你从没问过我愿不愿意这样……我不愿意你牺牲自己的性命,那些名声我都不在乎。”
如果池栖雁同他表明了身份,他知道池栖雁的过往,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池栖雁连这一点概率也不想赌。
北玄商郑重道:“我想同你永远在一起。
木已成舟,我们可以去救更多的人,去弥补犯下的过错,我们一起承担。”
池栖雁看着北玄商的神态,北玄商是在说认真的。
他的心开始发软动摇,是不是真的可以?
可北玄商的名声会被他毁掉。
他才张嘴,就被措不及防吻了下,拒绝的话全吞了回去。
“不说话就是同意。”北玄商唇微离,大有池栖雁不同意,再亲的架势。
池栖雁想说这是什么歪理,又想起当初定情时,他对北玄商说过“不讨厌就是喜欢”的歪理。
忆起当时的甜蜜,他不由得勾唇浅浅笑了。
而北玄商也想起了这茬,微笑却倏地僵住,手脚一冰,不敢去看池栖雁。
他的心虚太过于明显,池栖雁察出不对,问:“怎么了?”
北玄商难得支支吾吾,垂下眼睫,小声道:“栖栖,我……我把那幅画烧了……”
栖栖骂他打他,他都认了,他只求栖栖不要离开他。
手中的手动了动,他心脏发紧,栖栖反与他十指相扣。
他蓦地抬起头,就见池栖雁抿抿唇,眼中有些忐忑,道:“你会愿意……画我这张脸吗?”
北玄商一愣,立即答:“愿意!”
池栖雁露出点笑,朝他凑近,见他没动,才小小啄吻了一下。
那幅画上的脸是他的面具,而北玄商愿意为他重绘,是当真不在乎他的邪物身份。
北玄商回味着唇间温度,栖栖问出这句话,是在做最后的确定。
他怕他介意他,怕他破坏他的名声,如同伤痕累累的小猫,对外界很警惕,好不容易哄出点小猫爪,可但凡有一点动静,就会立马逃窜跑开。
他重复道:“愿意。”
当时之事,彼此各有难处。
池栖雁眼中缀着细碎的光芒,忍不住泄出笑声,回忆起北玄商留给他的东西,却发现手头只剩一样。
他的掌心变出一枚储物戒,他道:“这枚储物戒……我一直留着。”
这是北玄商为他做的,他一直有好好保存着。
他就见北玄商同样伸出手,掌心落了一枚储物戒,缠着彼岸花纹。
瞳孔微微放大,这储物戒同他的很像,唯有一点不同,他的是四朵,而北玄商的是七朵。
“我做了两枚。”北玄商道,他无比庆幸当时没把这戒指给出去。
如今他能与栖栖一起戴,这花纹这配色,所有人一看就会知道他们是道侣。
当初,他没能为池栖雁戴上,如今却有了机会,他拿过池栖雁的储物戒。
池栖雁蜷了蜷手指,他还是有些怕,他真的可以吗?
手却被北玄商强硬而不失温柔地打开,坚定的动作彻底打碎了他的一切迟疑。
北玄商缓缓将戒指圈进池栖雁无名指,大小正合适。
池栖雁敞开手,打量了一下,很精致很漂亮,想到是北玄商做的,他就更加喜欢了。
他下移视线,落在另一枚储物戒,北玄商在等他拿。
他抬眼扫过北玄商,北玄商期待鼓励地看着他,他指尖微颤,最终拿过那枚储物戒,道:“我给你戴。”
他好爱北玄商,他想永远跟北玄商在一起。
他一定会好好救人,救更多的人,他不会让世人唾骂北玄商。
北玄商无名指根部早有一圈泛白印记,池栖雁用手轻轻摸过,将戒指圈进他的无名指,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