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都到这份上了,想说就说吧,如今都这样了,还怕旁人知道不成?”
得到男人的许可,唐老太瞬间来了精神,猛地一拍大腿,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哎哟!你们是不知道!那几年老二不是在外面做生意嘛,
你们还记得不——老二媳妇怀着的时候,有一回老二特意回来,把她接去县城待产,
说什么村里稳婆不顶用,县城的大夫和稳婆更靠谱。”
她顿了顿,又看向唐大伯媳妇,语气带着回忆:
“当时老大媳妇还跟我念叨,说老二媳妇就是矫情,村里女人生娃哪用这么金贵?你们都忘了?”
两个儿媳妇听完,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眼神里满是催促,鼓励唐老太接着说。
唐老太见状,愈来了劲,压低声音继续道:
“他们从县城回来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哪有去县城生娃,回来连句详细话都不肯说的?
老儿媳妇更是一点喜庆劲都没有。
后来我硬是逼问,老二两口子才吐了实话!”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神秘:“原来他们去县城的路上,遇到了一对带婆子的夫妻,
那女人也怀着孕,眼看就要生了。半道上突然冒出歹人,那对夫妻的护卫拼死拦着,
老二两口子也被波及,老儿媳妇还从驴车上摔了下去!”
“老二吓得没了主意,把媳妇扶上车后只能赶着车逃,
好死不死的又和那对夫妻逃到了一个方向。
两个孕妇都受了惊,当场就要生了,后面追兵还没散,没法子,
只能跟着那三人往山上躲。好在那婆子是那孕妇的乳母,会接生,两人先后生下了孩子。”
说到这,唐老太声音压得更低:
“可老二家的那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摔下驴车的时候伤着了,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谁料那对夫妻竟把自己刚生的女儿塞给了老二两口子,还给了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好好养着!
要不是看在那一百两的份上,老婆子我才不会替他们守这么多年的秘密!”
老大媳妇眼神里满是探究,凑上前追问:
“娘,那对夫妻出手这么阔绰,说不定是啥富贵人家,除了银子,就没给点别的值钱东西?”
唐老太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大媳妇,莫不是惦记上她的东西了?
她连忙摆手,语气透着几分慌乱:“没有没有!
就只有个当时裹那丫头的旧抱被,别的啥也没有!
那一百两银子你也别打主意,这么多年供你家成文念书,早花得差不多了。”
老大媳妇听了,悻悻地瘪了瘪嘴,心里却暗骂:
老不死的!我儿子念书,不也是为了给你们老唐家光耀门楣?
说得好像我们家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真小气!
似是怕两个儿媳妇追问“还有没有别的值钱东西”,
唐老太话锋一转,开始赶人:“都这时候了,还愣着干啥?
不赶紧扶着你们男人回屋睡觉,明日不干活了?”
两个儿媳妇心里虽还是好奇,却也不敢再多问,
只能悻悻地闭了嘴,各自扶着自家受伤的男人,蔫蔫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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