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扯掉布条的男人恶狠狠地瞪着唐青儿,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这样厉害,
嘴皮子厉害,功夫也这样厉害,凭着一人之力就轻松放倒了他们几个壮汉。
他哑着嗓子,梗着脖子叫嚣:“你有什么资格审问我?
你不过是比我们多几个臭钱的平民罢了,难不成还想私设公堂?
有本事就把我们送到镇上的衙署去!
见不到官差,你休想从我嘴里撬出半个字!”
唐青儿闻言挑眉,心头的疑云更甚——这已是她今日第二次从这些人嘴里听到“镇上衙署”四个字。
先前他们还叫嚣着县太爷天高皇帝远,镇上衙署根本不会多管闲事,
如今栽了跟头,反倒理直气壮地嚷着要见官差。
看来,这些人背后的主使,怕是早就打通了镇上衙署的关节。
正思忖间,远处官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转瞬便至。
看清来人的衣着打扮,唐青儿心中的猜测顿时落了实——那几人分明是官差的装束。
官差们翻身下马,一眼扫见现场的混乱,当即快步冲了过来,人还未到跟前,
严厉的呵斥声就先传了过来:
“我们接到报案,说这庄子的东家仗势欺人,欺压百姓,
逼得百姓奋起反抗,还闹出了流血事件!”
话音未落,几人已走到唐青儿面前,居高临下地冷声质问:
“你就是这庄子的东家,唐青儿?”
唐青儿心头冷笑连连:好一招先制人!
她脸上依旧喜怒不显,不疾不徐道:“正事!”
为的官差道:“你涉嫌聚众闹事,跟我们走一趟吧。”
唐青儿勾唇,露出一抹极尽讽刺的笑:
“诸位官爷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把罪名扣在小女子头上,这做法,怕是不妥吧?”
领头的官差先是一愣,随即扫了眼现场,很快强撑着底气喝道:
“这还不够明显吗?你仗势欺人,带着工人殴打百姓,
这么多人挂了彩,明眼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难不成还冤枉了你不成?”
“明眼人?”唐青儿挑眉反问,语气带着十足的讥诮,
“明眼人都该瞧见,这里是我的庄子!我是带着人冲到百姓家里去欺压他们了?
还是闲着没事,把他们召集到我的地盘上行那欺压之事?
再说人数,我这边做工的加起来,还不足所谓‘受害者’的一半,
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凭着这点人,欺压他们几百号人的?
分明是他们受人挑唆,来我的庄子上闹事!”
这番话怼得那官差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憋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伶牙俐齿,今日本来以为轻轻松松的事情。
怕是棘手了。
果然,唐青儿却没打算就此罢休,掷地有声的继续开口:
“你们不分缘由就要拿人,我合理怀疑,你们是被人收买了来对付我的!
这镇上的衙署我信不过,我要去县城的县衙告状,让县太爷来评评这个理!”
她话音刚落,就精准捕捉到那官差脸上一闪而逝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