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像被投入沸水的冰,尖锐的疼痛和剧烈的融化感同时炸开。
保护?
道歉?
真话?
这些词从他口中说出,荒谬得让她想笑,可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连一声嗤笑都挤不出来。
愤怒是第一个涌上来的。
凭什么?
他亲手将她推上风口浪尖,看着她被口诛笔伐,看着她挣扎煎熬。
如今却用一句“本意是想保护你”和轻飘飘的“错了”就想揭过?将她当做什么?
可以随意摆布、事后施舍一点愧疚就能安抚的玩物吗?
可那愤怒底下,更深的地方,却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害怕承认的……动摇。
他掌心的颤抖是真的。
他语气里那份压抑的后怕,还有他此刻眼中毫不掩饰的痛悔与专注——
这些,都是她从未在元澈身上见过的。
那个永远运筹帷幄、笑意不达眼底的太子,似乎在这一刻,露出了坚不可摧的伪装下一道真实的裂痕。
元昭宁抬起眼,迎上他近在咫尺的凝视。
那双总是盛满算计或寒冰的眼眸,此刻墨色翻涌,清晰地倒映着她苍白而怔忪的脸。
没有闪躲,没有伪装,只有一片近乎逼人的、等待审判的坦诚。
“……保护?”
她的声音终于找回来,却沙哑干涩得厉害,带着浓浓的嘲弄,尾音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元澈,你的‘保护’,就是让我在朝堂上被千夫所指,被骂作祸水、牝鸡司晨?就是让我拖着这身旧伤,夜不能寐,忧思惊惧,直到在这里吐血昏厥?”
她每说一句,就感觉胸口的滞闷加重一分,但眼神却越锐利,试图刺穿他眼底那片令人不安的真诚。
“你的道歉,又值什么?”
她扯了扯嘴角,想做出一个讥讽的表情,却失败了。
“是觉得我快没用了,所以来安抚一番?”
还是……这又是你下一局棋的开端?”
然而,质问出口的同时,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按在他胸前试图推开他的那只手,虚弱得根本使不上力。
而身体深处,那被他温热怀抱短暂驱散的冰冷与疲惫,正更凶猛地反扑回来。
这种矛盾——理智的极度抗拒与身体本能的脆弱依赖,让她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和无力之中。
“昭宁”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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