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玻璃窗外能看到远方城市的夜景,林立的高楼大厦上霓虹灯闪烁,视线上移,繁星点点,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夜幕辽阔,天空高远,南舒一时之间看的竟有些入迷,她很久没有这样胡吃海喝,也很久没有像这样什么都不干只静静地看着远处发呆,好像自从决定进入娱乐圈后她就一直在忙碌,每天有干不完的事,学习、拍戏、拍广告、磨炼演技
时间像是按了加速键,指针推着她不停转动,匆匆忙忙间她已经在演艺领域中小有成就。
但是在这个和哥哥坐在阳台上一起晒星星吃宵夜的夜晚,久违的,她想起小时候午后阳光下,哥哥站在她身后为她扎辫子的场景。木质的梳子一下一下按摩头皮,酥酥麻麻的感觉从神经末梢一路传递到大脑,那时她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觉得安宁、惬意
而现在,她那颗见识过五光十色的世界、在娱乐圈沉浮而飘动的心也宁静下来,她嘴上噙着淡淡的笑,转头想要和哥哥回忆回忆小时候的事,就见茶几上杯盘狼藉,像是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洗劫,盒子中的食物消失大半,桌子上堆满木签、虾壳、鸡骨头,而他哥正抱着空了的啤酒罐呆呆地望着窗外。
南舒恬静的面容裂开一条缝,她扫视了一眼桌面,发现一个能吃的都没有,额头青筋直跳,南舒扭头想和她哥理论理论,嘴巴张开,话还未出口,姜北辰说话了。
“舒舒,我有一个朋友,他遇到了一件让他非常苦恼的事。”
南舒斜眼睨了他一眼,众所周知,我有一个朋友=我,她看了看桌上空了的啤酒罐,这是要酒后吐真言?
没等南舒继续吐槽,姜北辰继续道:“他谈了一场恋爱,女朋友很漂亮,对他也很好,但是他们还是分手了。”
说这话时,姜北辰仍然望着窗外,城市的灯火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苍白,表情茫然又痛苦,南舒看过去,发现她哥这样子竟有些忧郁系帅哥的感觉。
南舒一时有些默然,为她哥难得的低沉。
她轻声问,“为什么会分手?”
姜北辰转头,他抱着南舒的一条胳膊嗷嗷嚎,“因为她是个变态,你都不知道他对我朋友做了什么,我朋友想分手,她居然试图用孩子捆住他!”
南舒大惊,“什么,已经有孩子了?”
“没有,幸亏我朋友机智,没让她得逞。”姜北辰也是一惊,随即他悲愤道:“我朋友这辈子就没遇到过那样的女人!”
南舒松了口气,“她还对你朋友做了什么?冷暴力?pua?家暴?”南舒觉得唐樱那样的,更像是精神控制。
可惜南舒再问,姜北辰死活不回话了,只一个劲摇头,把眼泪鼻涕全糊南舒衣服上。
南舒一脸恶寒地推姜北辰的脑袋,怀疑他是故意的。
“舒舒啊,你以后谈恋爱一定要擦亮眼睛,要找那种情绪稳定的,千万别被对方外表骗了,不然下场就会像我朋友那样。”
姜北辰像是只八爪鱼似的死死扒着南舒的胳膊,南舒额头冒汗都没将他撕吧开,最后只能一脸麻木的任他抱着,听了姜北辰的一番肺腑之言,她配合地点头,眼神空虚,她觉得此刻的她比姜北辰还痛苦。
“那你,哦不,你朋友后面怎么样了?”
“我,不是,”姜北辰跟着卡了一下才接着道,“我朋友已经完全放下,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学习,他要为中洲的医学发展奋斗终生,为伟大的医学事业献身!”
南舒嘴角一抽,你有这么崇高的理想爸妈知道吗?
她无语道,“要是你朋友的前女友再来纠缠呢?”
姜北辰冷笑一声,“我的心、我的身,都属于医学事业,绝不会被他人染指!”
南舒看着他,姜北辰回望,“我是说,我朋友的身心。”
南舒服了,“你赢了!”
清晨,阳光从窗帘缝隙照射下来,床上的人蛄蛹了一下,渐渐苏醒过来。
姜北辰眼睛睁开一条缝,他眼神涣散的发了一会儿呆后,慢慢缩在被子里穿衣。
等套好衣服下床,他腿一软,又坐回床上。
头有点晕,他一手按着额头,闭着眼睛缓解眩晕感。
“昨天也没喝多少啊?”他回忆昨晚的夜宵。
再稍稍一想,昨晚抱着妹妹哀嚎的画面划过脑海,他按揉太阳穴的手一顿,眼睛浮现惊恐之色,他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他的一世英名?
完了,他狠狠一锤脑袋,只恨喝酒误事,做哥哥的脸都被丢尽了,他以后都要成为一个毫无尊严的哥哥了。
然而人有三急,再沮丧后悔他也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
他轻手轻脚地拧动门把手,祈祷外面没人,可惜门一打开他就听到爸妈和妹妹的说话声。
哀叹一声,他走出房间,静悄悄地走向厕所。
可惜刚走到一半,他就和此时最不想碰到的人对上视线。
南舒坐在沙发上,一早上她都在关注她哥的动静,所以姜北辰一出门她就发现了,她冲一言不发的姜北辰咧嘴一笑,不出意外地看到姜北辰脸上表情一僵。
“哥,爸在锅里给你留了早餐。”
姜北辰点头,为了防止南舒继续说话,他飞快地跑进厕所。
南舒目视姜北辰落荒而逃的背影,莞尔一笑,扭头继续和宁韵芝说话。
看姜北辰这么有活力的样子,她不用担心她哥谈个恋爱谈到抑郁了。
自从成功晋升二线演员,南舒的通告进一步增多,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在家待的几天时间都是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