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之后,日子像是被按下了平缓而温润的快进键。
转眼间,安安已经不再是那个软绵绵的小婴儿,变得更加活泼。
最让苏晚爱不释手的,是它终于冒出了两颗小小的、米粒般的下门牙。
每当安安被逗笑,咧开小嘴,露出那两颗可爱的小白点时,苏晚的心都能被萌化,忍不住亲了又亲。
而陆承泽,似乎真的在用行动兑现他那晚模糊的承诺。
他对她,还有安安,都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耐心和细致。
他几乎每天都在家,解释说是因为国那个大项目额完成,他申请的假期奖励。
他偶尔会在书房处理一些必要的紧急工作,但大部分时间都留给了她们母子。
此刻,陆承泽正抱着安安在客厅喂奶。小家伙到了长牙期,本该是尝试戒掉母乳、添加辅食的时候。
可安安对奶粉抗拒得厉害,试了几次都哭得撕心裂肺,小脸憋得通红,
苏晚心疼得不行,陆承泽看着也难受,于是戒奶计划便暂时搁浅。
安安喝奶的时候总是特别投入,仿佛在用尽全身力气。
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小脚丫也在陆承泽臂弯里一蹬一蹬,喉咙里出满足的、小猪一样的哼唧声。
陆承泽低头看着怀里努力干饭的儿子,眼底是化不开的柔色。
他故意把奶瓶往他手里塞了塞,带着点玩笑的口吻:“小子,自己拿着喝。”
安安似乎听懂了“指令”,小手笨拙地试图抱住奶瓶,但奶嘴晃来晃去,总是对不准它急切张开的小嘴。
试了几次没成功,小家伙有点急了,哼哼着扭动身体。
陆承泽低笑出声,赶紧帮她扶稳,将奶嘴准确送进他嘴里。
安安立刻安静下来,大口吮吸,闭着眼睛,一脸餍足,那陶醉的小模样,真像是喝醉了奶一般。
喂完奶,拍好嗝,把玩累了开始打哈欠的安安放进婴儿床,
陆承泽才直起身,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臂。
他在宽敞的客厅里寻视一圈,没看到苏晚的身影,最后目光落在连通客厅的阳台上。
那里安置着一个藤编的吊床,是苏晚之前说喜欢,他立刻让人买回来的。
此刻,苏晚正蜷在吊床里,微微晃荡着,手里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
但陆承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
眼睛有些泛红,秀气的眉头紧紧蹙着,唇也抿着,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难过的事情。
他心下一紧,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
吊床微微停止晃动。
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顶,声音放得又轻又柔:“怎么了,晚晚?”
那声“晚晚”,他现在唤得越来越自然,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亲昵和宠溺。
苏晚刚才看得太投入,完全没注意到他靠近。
被他一碰,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抬眼看到他,
紧绷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松缓下来,甚至下意识地朝他微微倾身——这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逐渐滋生的依赖。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关切的俊脸,想到他的能力和拥有的资源,像是抓住了什么希望。
她没有犹豫,直接将手机屏幕转向他,声音里带着急切和不忍:
“你看……贵州山区里的这些小朋友……他们好可怜啊。冬天没有厚衣服穿,教室漏风,他们穿的好单薄啊,陆承泽,你……你帮帮他们好不好?”
屏幕上是某个慈善基金会布的纪实视频,
画面里是孩子们冻得通红皲裂的小手、简陋破旧的校舍、以及他们望着镜头时清澈又带着怯生生的眼睛。
视频的文案字字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