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三人被赶走,俞子月松了口气,将地上的笛子和有些皱巴的衣服收拾好。刚一起身就看见金昌耀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她不敢直视,声音轻弱的道:“多谢少宗主。”
金昌耀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好笑,他声音带着自然的示好:“我很可怕吗?你怎么都不敢看我?小爷寻思着自己长得也算颜值天花板一层了吧,不如你把头抬起来。”
俞子月更加紧张了:“我,我没有害怕少宗主。只,只是我有一点,有一点怕生。”她甚至因为紧张将原本顺平的衣角重新拧了起来。
金昌耀看着她的小动作,只是笑笑:“那好吧,不过现在咱们算熟了吗?”
俞子月慢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刚好受到少宗主的帮助,怎么能算熟了?”
“哎呀,那不就是熟了嘛。”金昌耀摆了摆手,“这样吧,我刚刚帮了你对吧?”看见俞子月点头,他接着说:“那作为回报,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俞子月看着对方一如既往的平和语气,没有想象中因为自己的性格而产生不耐烦和厌倦。她脑中回忆,听门内弟子说少宗主一向亲和,从来没有大脾气,还特别照顾门下师弟师妹。现在看来,的确不假。
她平时都是一人待在这种偏僻之地,因此就算是金昌耀经常会来外门送福利,也根本遇不到对方。
她犹豫片刻,还是缓缓抬起了眼睛,直到这时,俞子月才算是第一次真正看清了金昌耀的面貌。那出众的颜值属实如他所言,理应成为颜值天花板的一层。
金昌耀金色的瞳孔看了过来,冲着她微微一笑,俞子月又有些害羞的垂下头:“少,少宗主想要我做什么?”
“嘿嘿,也没啥大事。”金昌耀摸了摸脑袋,“我今天得空,刚刚听见你在吹笛子,觉得很是好听。你方便,在演奏几曲吗?”
俞子月也没想到对方的请求是这个,她抬头:“真的?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金昌耀微侧了一下脑袋,表情带着疑惑。
“没什么,既然如此,那我可以。”俞子月取出笛子,视线看向金昌耀,“我开始了?”
金昌耀后退几步盘腿坐到了旁边的石墩子上,点点头:“嗯嗯,开始吧。”
俞子月深吸了一口气,嘴唇对上笛孔轻轻吐气,伴随着手指的灵活运动,悠扬的笛声再一次传出。每一个音符都如同被赋予了灵性,进入人的耳中会自动带入一段美好的情境。
金昌耀重新听到这乐音,心情很是愉悦,此处偏僻无杂音,非常适合聆听音乐。俞子月很会捕捉话语,金昌耀说的是“几曲”,因此她就将自己擅长的几乐章全都吹奏了出来。
一直过去了许久,随着最后一曲终了,俞子月有些口干舌燥地放下笛子。不过她却是感觉非常满意,这种有人聆听的音乐让她比以往任何时候的吹奏都要投入,也许这就是不想辜负吧。
金昌耀也很满意,他睁开眼,手腕一翻取出一个水葫芦轻轻抛给了俞子月:“谢谢啊,抱歉我听的有些投入了,让你一直吹奏那么久。这里面是天灵泉露,解解渴吧。”
俞子月接过:“没有,我很感谢少宗主的聆听,谢谢。”她轻轻饮了一口水,甘甜清凉,瞬间让她的疲惫消失大半。
金昌耀手撑着下巴,坐在石头上思考着什么:“不过好听是好听,感觉,还差点什么?”
俞子月闻言好奇道:“差了什么?”她有了这个下午的经过已然不再如一开始一般畏缩,很是自然的问了出来。
“意境,音声,情感……”金昌耀思考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眸。结果刚想说什么,神情上露出一抹尴尬,他用手指挠了挠侧脸:“那,那个,师妹呀,你叫什么?”
俞子月一愣,随即笑了笑:“俞子月。”
“好,小月儿啊,有没有兴趣往乐师的方向展?”金昌耀手一撑地站了起来,看着俞子月满脸笑意问道。
“乐师吗?”俞子月显然早有耳闻,神情中带着期待和兴奋,“我的确想在音乐一道上走的更远。”
“这样啊,不过你这种天赋也的确是一条正解。”金昌耀上前,“我刚刚想了想,你似乎缺了点什么。现在想到了,小月儿,希望未来你能领悟什么叫三音奏之境。”
“三音奏?少宗主,请问这是什么境界?”俞子月莫名觉得,达到这个境界会让她产生质的蜕变。同时,心中对于这个境界如同有了一层联系一般,牵扯着她想去追求。
“这个需要你自己理解,不过总有那么一天,你或许能够突然顿悟。”金昌耀卖了个关子,随即伸出手,“有没有兴趣和我去宗主殿,带你见见咱们的宗主,我的师尊。”
俞子月闻言表情一阵惊愕,她下意识后退两步,手放在胸前:“我,我我我,去面……面见宗主!不不不,我还,还是一个小小外门,怎么能去见那种大人物?”
金昌耀看着她的语无伦次,好笑的摇了摇头,上前:“别紧张,咱们宗主很和蔼的。而且,这对你未来想走乐师这条道路是个很大的机缘,你确定要放弃吗?”
“我……”俞子月犹豫,内心正在纠结。金昌耀也不急,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她的选择。做了一阵心理矛盾,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抬头:“我……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请,请少宗主带我……去!”
“就知道你会同意。”金昌耀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即取出自己的法器,脚步一点跳了上去,“上来吧,咱们度过去。”
“哦,哦!好的。”俞子月上前两步,小心的踩上了金昌耀的飞剑。刚一踩到剑身之上,一层防护笼罩在周围,俞子月看了一眼前方的金昌耀,轻轻笑了笑。
这个少宗主,还真是细心啊!
金昌耀在前方驾驭飞剑,高空之上,他的声音传来:“小月儿,希望未来你能领悟真正的音之境。音动天地,最是玄妙,倘若有一天你的音能够彻动万物,可以再给师兄演奏一曲吗?”
“那个时候的你,必然能够演奏出天地间最动听的旋律!”
俞子月默默听着,不知不觉间觉得被金昌耀的话影响,她此刻还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因为这番话改变多少。
只是,现在……她嘴角上扬,点了点头:“谢谢你,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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