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仕杰觉得冷,就算怀里还抱着人,但他依旧觉得冷。
那冷意自胸口而起,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唇齿都生出了寒意。
他缓慢的眨了眨眼,哑声问她:“今日你给李越礼和妹妹安排的相看如何?”
提及李越礼,陈敏柔微微一怔,旋即摇头,“两人都没有看对眼,此事便作罢,日后都不提了,只当没有这回事。”
只当没有这回事…
赵仕杰冷的面色白,下意识紧了紧双臂,将怀中人抱的更紧了些,低声道:“没有看对眼也不要紧,只要他们心里都没人,感情可以婚后培养,”
“你不是觉得李越礼样样都好,想让他当妹婿吗?不如我直接去向殿下请旨,”
他精神一震,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人,“…我去请旨好不好?”
“荒谬!”陈敏柔眸光微闪,想也不想的冷斥出声,“强扭的瓜不甜,哪里有我们女方去请旨赐婚的道理。”
他们陈家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再说,李越礼也不是任人摆布的阿猫阿狗,面对自身婚事,岂会听之任之?
到时候结亲不成,反成仇了。
何况……
赵仕杰面色僵,一动不动。
再没有什么好试探的了。
他多了解她。
简单几句话,就能彻底确定,李越礼的不轨心思,她是知情的。
她知道,却还是不知避讳,同对方凉亭独坐。
当着他这个夫君的面,屡屡夸赞一个对她图谋不轨的贱人,还意图将妹妹许配给对方。
是李越礼自己没瞧上,她才作罢。
真是!
陈敏柔不知他心中所想,也没去看他脸色差到了什么程度,见这人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有些不耐的伸手抵在他肩头推了推。
“行了,天色不早,唤人进来收拾一番,早些安置吧。”
他们这会儿是站着的,而她被他圈在怀里抱着太久,脚都有些酸。
赵仕杰愣愣松手。
陈敏柔扬声唤奴仆进来收拾,又让人备上热水,抬步去盥洗室清洗身上的酒气。
等她出来时。
屋内被收拾的一片干净,连酒味也没了,只有浅淡的安神熏香充斥鼻尖。
赵仕杰已经先一步沐浴完毕,一身寝衣,半靠在床榻上,听见脚步声,歪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烛光明亮,能清晰看见他额头红肿了一大块,面颊上的巴掌印更是一览无余。
陈敏柔是一点也没收着力气。
让这张曾引得京城众多贵女倾心的俊脸,肿的不堪入目。
几个伺候的婢女无意间瞥见,均是愕然。
陈敏柔有些不得劲,总觉得这人怕不是故意在控诉她的暴行。
待长干的七七八八,她抬手将婢女们挥退,行至榻前,还未掀被上去,腰间就是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后背已经抵在了床榻上。
赵仕杰伸臂握住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自己倾身覆了上去,低头吻上她的唇。
“别,”陈敏柔急急避开,“睡吧,我累的很。”
“……”赵仕杰呼吸一滞,默默看了她一会,伸手扯开她的腰带,探了进去。
常年握笔的手掌很宽大,指骨修长,顺着腰线轻轻摩挲,带起阵阵激颤。
“一次,”他道:“你躺好就行,累不着你。”
陈敏柔:“……”
她难以理解:“昨晚才做过。”
这些天,她白日里累的很,晚上他也没放过她。
翻来覆去的折腾。
今晚,她都喝醉了,他竟还有兴致。
赵仕杰冲她笑了笑,道:“得做。”
不做他怎么能知道,她有多恶心他。
男人宽大的手掌缓缓往上。
陈敏柔眉头微蹙,不自觉的侧身避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