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回程之路的第一天,鉴于火影给的时间还算宽松,凯决定带着第三班一边赶路,一边进行体术训练。
就这样从日上三竿练到月朗星疏,今天的训练进度才算走到尾声。
简单洗漱过后,宁次负责第一个守夜。
今夜冷风习习,他独自倚坐在一棵古树横生的枝干之上,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圆月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就只是短短的一瞬恍惚,他看到远处的树冠顶上站立着一道高大人影。
对方双手背在身后,黑色长在身后随夜风缓缓飘荡,似乎正静静地盯着他。
宁次的心跳骤然加快,身体不由自主动了起来,跳下树枝,化作一阵灵活的清风在林间穿梭,怀揣着乳燕投林般的期待向那个人飞靠近。
--那个人会是父亲吗?
--父亲终于肯来见我了?
当他终于跨越种种障碍,喘着粗气站在对方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想要确认眼前人究竟是不是幻觉,就被对方用手臂揽入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
“对不起,宁次……这么多年来,让你一个人吃了好多苦……”
日差眼含热泪,两只手臂越收越紧,感受着怀中少年蓬勃而热烈的心跳。
父子团聚的喜悦终究盖过一切,让他语无伦次地道歉,后悔和愧疚的情绪在脑海中升腾,战胜了平日里的理智。
在感受到父亲体温、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一刻,宁次心中除了汹涌翻腾的委屈,还有一丝被欺瞒至今的怨怼。
为什么明明还活着,这么多年来也不回木叶来找他?
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他在分家的命运中挣扎,苦苦不得解脱?
为什么在中忍考试那时露了面,却要等到现在才再次出现?
他有很多很多个为什么要问,可在感受到父亲的眼泪落入领口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抱着父亲宽阔的脊背泣不成声。
许久,当风寂静,泪也休止。
宁次在父亲肩上用力蹭了几下眼角,确保自己不至于露出太过软弱的模样,这才抬起头想要说话。
但通红的眼睛和刚开口时沙哑的嗓音还是暴露出一切。
他问:“父亲,为什么直到如今……”
日差叹息一声,大手抚摸着儿子的脑袋,低声答道:“原谅我,宁次,我现在所处的组织很危险。
原本我打算在一切结束以前不在你跟前露面,可如今又生了变故。”
“变故?”
“你还记得中忍考试个人战时,曾经有过的某种异常感觉吗?”
宁次想起那道在自己脑海中纠缠不休的声音,似乎是不甘和仇恨在作祟,可又觉得万分别扭,并不像是自己心里的怨恨在逞凶。
“那是一种万分危险的生物,它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你的躯体占为己有。
那样的试探还会出现一次又一次,一旦被它趁虚而入,你的意识就会彻底泯灭。
这世上大概只有一人能从它手上保护你,所以我必须带你走,离开木叶。”
日差看向宁次的眼神满是心疼。
一想到儿子吃了这么多年苦,在分家好不容易即将得到解放时,却遇见这种九死一生的险境,他简直恨不能以身代之。
“离开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