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
见徐行俭要登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金黎思懒得再看,准备从殿後偷偷溜走。
她着急着呢。
“皇後,去哪?”身後一道声音传来。
她浑身一激灵,有些古怪地扭头,这是徐行俭能说出来的语气吗?
不似他平常谦逊温和的嗓音,冷冽中夹杂着几分戾气,叫金黎思顿时毛骨悚然。
她不敢多做停留,趁他站在原地冷冰冰地看着她时,甩了一道灵力过去。霎那徐行俭眼前一恍,再睁开时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金黎思一路狂奔,心中莫名的酸涩让她悄然打开传音。
“我讨厌你。”这回的声音极淡,没有丝毫起伏,却震耳发聩,金黎思一瞬间愣在原地。
她慌忙地将它掐断,不愿再想,但那声音却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她耳边,尖锐得几近要刺穿她的耳膜。
忽然,一滴水滴在她手上,她擡头望天,乌云密布下豆大的雨劈头盖脸地砸在她脸上。
她匆匆抹了一把脸,现下不敢有丝毫耽搁,随即足下轻点疾跃往宫门赶。
临近宫门,一道红袍身影背对而立,潇潇雨落,将半边濡湿成深红色,给向来孤高恣意之人添了几分落寞。
金黎思微眯着眼手下一握,长刀即现,厉声喝道,“李不忱,你当真非要拦我不可!那就休怪我不顾往日情分了!”
李不忱缓缓转过身,清俊无俦的脸上是金黎思读不懂的情绪,太过复杂。而此中站绝对上风的便是那滔天恨意,她这倒瞧出了一二,于是愈发警惕地握紧手上的刀。
他垂目打开手上的匣子,略有眷恋地抚摸几道,讥笑一声:“呵,还你!”旋即将匣中的两柄刀向她狠掷过去。
“此後,我们再无瓜葛,下次见面时必兵刃相见。”
金黎思有些诧异地接过两柄一长一短的刀,她擡起头有些语塞地轻吐一声:“你…”
“走吧。”李不忱苍白的脸上所有情绪悉数退出,徒留下一层淡漠之色。
金黎思在宫门挑了一匹膘肥体壮的马,将刀插入马袋中,翻身上马一路狂奔。
途径一辆与衆不同的马车,她微瞥一眼,只见车帘伸出的一只纤细修长的手,似乎是一女子之手,不过仍未见其人,她极快收回目光扬鞭向齐州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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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们的粮草已经快吃尽了!”
赵玄音微颔,头也不擡地继续看沙盘,“还能再撑几日?”
“最多不过十日。”
张任己一拳砸在桌上,气愤地踹了几脚凳子,“娘的,赤连哪来的那麽多粮?好像吃不完似的!”
“那便再等十日,马上就会有粮了。”赵玄音笑了笑,安抚张任己。
张任己自是信她,公主说马上有粮,那就是马上有粮,他也不再忧虑。
“公主,你说召集二十万兵马来幽州,但你又不发兵反击,就天天守在城里面。不出去打打,那些人天天在城外犬吠,还以为我们没人呢,真他娘的憋屈。”张任己向她发牢骚,先前他没人的时候都敢出城门和他们打上几回。
“无妨,莫逞匹夫之勇,着了他们的道,任他们骂去吧。”赵玄音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张任己点头,随後同左右副官交代事情。
“对了,”赵玄音擡头,“西境战况如何?”
一副官上前回答道:“回公主,如您所料赤连白狼部吃尽粮草後就退兵了,魏将军已收回失地。”
赵玄音支着头若有所思,“看来他们是往这头赶了,传令下去,这几日夜班换勤些,不得有丝毫懈怠。”
“是!”左右副官领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