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忍到极限,金黎思还想再招惹说几句,“唔!”下一瞬双唇便被死死封住。
她挑眉含笑得看着失控的徐行俭,额角青筋暴出,双眼猩红,面上瞧着可怕极了。她却咂摸着想,这样的徐行俭似乎更生动勾人了。
但她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翌日,金黎思浑身酸痛地睁开眼,软着手拍了一巴掌徐行俭,脸色不佳地又补了一脚。
可惜,见效甚微,力道在徐行俭那便如被狸猫挠了一般,不痛不痒。他还未睡醒双手双脚箍着金黎思,“再睡一会吧。”
习惯了早起摸把刀,过过手瘾,金黎思推开缠在她身上的徐行俭,揉了揉肩膀,爬起越过徐行俭下床。
待徐行俭迷糊中一摸旁边冰冷,顿时把瞌睡虫赶跑了,翻身下床穿好衣物,便见院中舞刀的金黎思,心中顿生挫败感。
怎麽无论他多努力耕耘,第二天金黎思总能爬起来舞刀,实属彪悍啊。
金黎思长出一口气,收刀坐下歇息,只一坐下还不如站着爽利,皱起眉还是忍住了。
徐行俭见她蹙眉,忙不叠地上前献媚,“黎思累了吧,我给你捏捏肩。”
金黎思乐得有人伺候,“嗯哼”了声,闭眼享受。
“今日季老板摆宴,请我们去,说是什麽送别宴。”金黎思擡手抓着徐行俭的袖子搓着。
“送别宴?”徐行俭顿住,有些不明所以,“何意?”
金黎思笑了声,解释道:“我向她请辞後,她非但没怪罪我,反而说当交我这个朋友。还说什麽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趁人还都在,多热闹热闹,所以非要开宴请我们去喝她酿的酒。”
徐行俭轻笑一声,感叹道:“这个季老板倒是个性情中人,和你甚是趣味相投。”
两人稍作收拾,便携手往酒楼赶去。
午间,街头人群攒动,金黎思也喜欢热闹,在路边流连好一会,才进了酒楼。
缘客楼虽不算大,人却不少,一半人是为了季老板的酒来,一半是得闲投几文钱听书来。
“哟,看看是哪个贵客来了,还以为不赏脸,不来了呢。”季老板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黛紫衣裳,斜靠在柜台上,揶揄地笑着。
金黎思乐呵地上前,“岂敢岂敢,季老板之邀,我怎麽敢爽约。这不是路上给你买东西,才耽搁了吗。”
季老板见她手上提着的小玩意儿,走出来放声大笑,“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拨浪鼓,陶哨这些小东西,你当哄三岁小孩呢。”
嘴上是这样说,手却伸过去接了下来。
“二楼最左边的包厢,我这一时半会儿走不开,酒菜都上好了,你们先上去吃吧。”季老板应了几个客人,分出神来交代二人。
金黎思“嗳”了声,拉着徐行俭上了楼。
二楼包厢装潢淡雅清新,金黎思趴在窗边往楼下看去,说书人抑扬顿挫地讲着旧话本,诙谐幽默,妙趣横生,逗得堂下听衆大笑不止。
金黎思难得恍惚间生了惆怅的心绪,嘟囔道:“徐行俭,这像不像我们当年遇见裴寂的酒楼?”
徐行俭斟酒莞尔一笑,“嗯,记性不错。”说着还奖励似得夹了一筷子烧鸭给她。
金黎思想打自己嘴,怎麽哪壶不开提哪壶,讪笑地塞了口烧鸭。
包厢内只馀下二人动筷子的声音,自然也就能听见其他人的交谈声。
“听闻新帝手段极其残忍,就嗯嗯那个,姓孟,你知道的,说是办事不力,就给…”
“啊,那孟氏可是…说杀就杀啊。”
“可不嘛,我听说的,甭说孟氏的公子了,就是那位,恐怕也没几天好日子过咯。”
“嗳,瞧你们说的,我看就不错,那些人仗着自己家世不错,眼睛长到头上去了,要我说啊,就该挫挫他们的锐气!”
“也是,新帝对那些人怎麽样和我们又不相干,不是说有发了什麽新法,我听隔壁的秀才可劲儿的夸了一天一夜呢,和疯了一样,哈哈,应该是好的!”
“那感情好啊,我们的好日子要来咯!”
听了一耳朵堂下茶客们的高谈阔论,金黎思手上顿了顿,听着这魏杀秋当皇帝还不错,雷厉风行,是个狠角色。
她又瞄了眼徐行俭,发现他亦是发怔,随後低笑一声。
金黎思熟知他的品性,他虽将这些年的善行归结到她的身上,可再未遇见自己之前,徐行俭便已经是这样光风霁月,忧思苍生之人了。
说到底,他们二人从未有人追赶谁,只是趣味相投,志同道合罢了。
金黎思揽过徐行俭,在他俊脸边落了一个轻吻,喟叹道:“哎呀,我可真是喜欢你,喜欢得不行啊。”
徐行俭侧头,虽是不解她为何发出如此感叹,但也回了一吻,“我也喜欢你,喜欢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