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点就放学?”
“五点?”
“没有晚自习吗?”
这下,不仅张悦悦,连黎晚晚和胡明春也感到震惊了。
“怎么了?放学后在家学习也是一样的啊,而且光学习那行啊,不得培养点兴趣爱好吗!”夏夏说着说着想到什么:“难道你们都被强制要求上晚自习吗?”她的语气也充满了疑惑。
于是,原本的“情感交流会”,瞬间变成了“各地高中教育模式吐槽大会”。
张悦悦和黎晚晚成了主要倾诉者,她们详细描述了自己高中时代如同精密仪器般运转的作息,以及无处不在的升学压力。
来自东北的胡明春则提供了另一个视角:“我们那儿相对也没那么紧张,主要原因嘛……就是学生总数少了。”
她甚至举了个更让人瞠目的例子,“比如我们那儿,只要报考音乐类的艺术生,几乎百分之百能上本科。没啥别的原因,就是高校给的录取名额,比实际报考的人数还要多那么一些。”
“还能这样?!”夏夏和张悦悦异口同声地惊叹。
“真是惊呆了……”黎晚晚也喃喃道。
她感觉自己对于国家教育的复杂性与多样性,又有了新的认识。
在这场大开眼界的卧谈中,困意渐渐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寝室里的交谈声慢慢低了下去,化为了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清早,尖锐的闹铃声将四个女孩从睡梦中拽醒。
一阵兵荒马乱的洗漱后,大家认认真真地涂抹好防晒霜,谁也不想管刚开学就变成一个小黑炭。
接着,便抓起书包直奔食堂。
从懒散的暑假到高强度的军训,早餐必须吃得扎实饱足,才有力气撑到中午。
然而,和她们抱有同样想法的新生显然不在少数。
离她们宿舍最近的那个食堂,窗口前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清一色的迷彩服,宛如一条蜿蜒的绿色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天啊,这么多人!”胡明春小声惊呼。
“排队也得排啊,”黎晚晚无奈地说,“不然空着肚子去站军姿、踢正步,不知道得晕倒几个呢。”
她想起一个词——“脆皮大学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是真脆皮。
抱怨归抱怨,队伍还是得排。
好在食堂的阿姨们都是经历多年开学“大战”的“老兵”,手法麻利,效率极高。
面对一些站在窗口前犹豫不决、有“选择困难症”的新生,阿姨还会中气十足地催促:“同学,快点呀!后面还很多人等着呢!”在这种高效的节奏下,队伍前进的度比预想中快了不少。
很快,就轮到了黎晚晚她们。黎晚晚早就在心里想好要吃啥了,轮到她时,大声对窗口内的阿姨说道:“阿姨,我要一个茶叶蛋,一个香肠卷饼,一杯豆浆,再要一个肉包和一个菜包。”
阿姨就喜欢这样干脆利索、不磨蹭的学生。她手脚麻利地将食物一一装好,刷卡的时候,还特意抬头看了黎晚晚一眼,目光里带着赞许。
等她们在角落找好位置时,外面的队伍仍然排得很长。
她们吃得也快,没喝完的豆浆就一边走一边吸溜,赶到南边操场时,正好踩点到。
她们算是幸运的,其他人可没这么走运,光是同一个班就有不少人迟到。
教官黑着脸,把迟到的人凑在一起,先罚他们跑两圈。
寝室四人组偷偷相视一笑。
军训正式开始,白天忙碌,自然没有见面的机会。
不过晚上没有晚自习,眼下也没正式开课,去图书馆自习的人很多,大部分人都趁这个机会交友、参加社团、找同乡会——反正多认识些人总没错。
而黎晚晚并不常和她们一起吃晚饭,回来得也很晚。
大家自然猜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黎晚晚也没瞒着,大方承认了,并且在第二天就邀请她们一起吃饭。
夏夏几人见到江翊然的第一印象就是:“太配了。”
她们之前还担心晚晚这样的大美女会找一个长相普通的男朋友,如今见到本人,算是彻底放心了。
“你们帅哥美女都内部消化了吗?一点肥水也不流外人田呀!”
黎晚晚听了就笑,捏捏夏夏的手:“昨晚是谁担心我找个‘河童’,怕我这么好的基因被浪费的?”
“你当然值得帅的,但我没想到你能找到这么帅的啊!”
18岁的江翊然留着利落的短,眉眼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添了几分英挺与锐利,但在阳光下,周身又裹着一层清爽的少年气,既有青春的蓬勃朝气,又有初长成的沉稳。
他的五官是那种毫无争议的帅气,无论男生女生都会认同的帅。
张悦悦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帅哥,脸都有些红,她躲在胡明春身后,激动地拽她的胳膊:“我觉得晚晚男朋友可以去当偶像了。他要是当明星,我绝对粉他!”
胡明春推了推眼镜:“有那么夸张吗?虽然帅,但这么帅的在我们东北也不少。”
“真的吗?那能给我介绍一个吗?我也想和一米八以上的帅小伙谈恋爱。”张悦悦踮起脚,凑到胡明春耳边说:“你是不知道,在我们那儿,一米八以上的男生可是稀缺资源。就连你这个身高的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