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一串被强行捆扎在一起的、等待风干的猎物。
双脚离地,被那些蠕动的藤蔓粗暴地倒吊在岩洞入口,那突出的嶙峋岩石下!
夜风毫无遮挡地灌进来,吹得他们单薄的身体在空中无助地晃荡、碰撞。
倒悬的血液疯狂涌向头顶,一张张小脸涨得通红紫,眼球都因充血而微微凸起。
惊恐的呜咽和本能的挣扎只换来藤蔓更紧的绞缠,勒得骨头都在呻吟,荆棘刺入更深,痛楚尖锐。
殷素素就站在洞口的微光里,身影被尚未褪尽的夜色勾勒得那样让人着迷。
她双手随意地垂在身侧,指尖萦绕着一层极淡、却令人心悸的绿色光晕,仿佛与那些勒紧她骨血的藤蔓同源而生。
风拂动她额前散落的碎,露出的那双眼睛,却比这寒风更冷冽十倍。
“不吵了?”
她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刮过每一个倒悬着的、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耳膜。
孩子们所有的挣扎和呜咽瞬间被冻结了。
巨大的恐惧攥住了他们的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娘亲的眼神……
那不是看孩子的眼神!
那是在看一群不懂规矩、需要被狠狠教训的陌生物件!
“觉得我偏心?”
殷素素向前迈了一步,靴底踩在冰冷的碎石上,出轻微的咯吱声。
她的目光逐一扫过那一张张倒悬着的、因充血而显得滑稽又可怜的小脸。
最终,停留在老六白子琛,那双因恐惧和痛苦而盈满泪水、几乎要脱眶而出的眼睛上。
“觉得我只盯着老三?觉得他得了天大的好处?”
她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那笑容比不笑更令人胆寒。
“好,很好。”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狠狠砸进孩子们的脑海:
“那你们都给我仔细的听清楚——我只说一次,也只会说这一遍!
老三得到异能,练到吐血、趴在泥地里爬不起来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在他被失控的火焰,烧得手臂皮开肉绽、咬着布团不敢哭出声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老三,有这机缘能配拥有我给的异能?
如果当时我不给他异能药剂,他可还活着没有?
他是你们的亲兄弟,亲手足!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个道理难道不懂?
就因为这异能,真真是将人心的欲望,满打满算的透露的这样彻底!
为了异能能抛弃亲情?
抛弃手足?
老六啊,你是有多大的脸?
我的偏爱,我爱给谁就给谁,我为什么要去爱你们?
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叫做捡的孩子当脚踢?
是的,你们就是我捡的孩子!
我既然能给予异能,那我一样也可以收回异能!
我不期待你们能爱我,把我当娘亲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