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舔舐着串在粗木棍上的新鲜羊肉,油脂滴落在火炭上,出“滋滋”的诱人声响,浓郁的肉香霸道地填满了整个岩洞。
孩子们围在火堆旁,眼巴巴地盯着那渐渐变得金黄焦脆的肉块。
所有人的眼睛都不带眨眼的,一动不动的看着殷素素的动作。
闻着肉香,众人喉结上下滚动,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殷素素面无表情,专注地翻动着羊肉,作精准得像是在执行任务。
她无视了老六白子琛那谄媚的提议,也屏蔽了周围一圈饿狼般的绿光。
羊肉烤得恰到好处,外焦里嫩,油脂被逼出,散出最原始也最诱人的香气。
“好了。”
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没有多余的废话,她拿起匕,手法利落地将肉块分割成大小适中的份量。
“吃。”
她将第一块最大的、烤得最焦香的腿肉塞进自己嘴里,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只是为了补充能量。
但随即,她便将剩下的肉块一一分给眼巴巴围着的孩子们,连抱着奶瓶刚给弟弟喂完奶的阿奴,也分到了。
“谢谢娘亲!娘亲最好了!”
老六白子琛接过肉,烫得龇牙咧嘴也舍不得松手,一边吹气一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瞬间被烫得直抽气,又舍不得吐出来,小脸皱成一团,滑稽又可怜。
其他孩子也顾不上烫,狼吞虎咽起来,岩洞里顿时只剩下咀嚼和满足的哼哼声。
殷素素自己则慢条斯理地吃着,目光偶尔扫过角落。
南宫君泽姿态从容,也是慢条斯理的吃着,心里想的是:
没想到,手艺还不错!
他看着她分肉、孩子们大快朵颐。
殷素素收回目光,懒得理会,当大家都肚子总算有了暖意和饱足感,渐渐的疲惫感也随之涌上。
接下来的两天,殷素素没有再急着赶路。
她让受伤和精神疲惫的孩子们在岩洞里休整。
老三白子渊在休息后,异能恢复了不少,开始更认真地练习掌控自己的双系异能——
在殷素素冷酷的“指导”下,他掌心那簇火焰时大时小,藤蔓也时而温顺时而暴躁。
阿奴非常勤快,将老七白子翊和她的弟弟照顾得妥妥帖帖,冲奶粉、换洗简陋的尿布(用破布代替),动作越来越熟练,看向殷素素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南宫君泽也一直留在洞内,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调息,恢复内腑的震伤。
他存在感极强,却又奇异地不打扰任何人,仿佛一个沉默的观察者。
偶尔,他会走到洞口,眺望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天后的清晨,阳光驱散了薄雾。
孩子们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身上的伤在白子渊的持续治疗下已无大碍,精神也饱满了些。
殷素素将准备再次出。
这时,一直沉默的南宫君泽走到了她面前。
“夫人。”
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
南宫君泽顿了顿,目光扫过殷素素身后那一串大大小小、带着懵懂与坚韧的孩子,以及抱着弟弟的阿奴,缓缓道:
“夫人欲携稚子避往何方?
如今南国……局势已乱。
边患未平,旱蝗肆虐,流民四起,更有……
邪祟之说在民间悄然蔓延。
朝廷自顾不暇,地方官吏盘剥日重,此去城镇,恐非坦途。”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描绘出一幅混乱绝望的图景。
孩子们听得似懂非懂,但“旱蝗”、“流民”、“官吏盘剥”这些字眼,让他们本能地感到不安,下意识地靠紧了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