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面山林被金色烈焰吞噬、地动山摇的那一刻。
苏阁老直接摔倒在地。
那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震动,吓得他脸色煞白,花白的胡子都在微微颤抖。
“地……地龙翻身?
不对!
是北面!
那金光!
那巨响!
文舟师弟。这……”
苏阁老声音都带着颤音,他活了大半辈子,读的是圣贤书,见的是朝堂风云,何曾见过这等宛如天罚般的场景?
这已经完全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相比之下,沈文舟却显得异常镇定。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抿了一口,这才抬眼看向惊慌失措的师兄,淡淡道:
“师兄,稍安勿躁。坐下,喝茶。”
“解……解决祸患?”
苏阁老指着北面,声音拔高。
“那般动静,山都……山都没了啊!
这是这是……”
他“是”了半天,也没敢说出后面的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沈文舟看着他这副模样,反而笑了笑,带着一种“你见识少了”的意味:
“师兄,既来之,则安之。
在这鹰嘴坳,有些事,看着就好,不必深究,更不必惊慌。
这里的人……非常人所能度之。”
与此同时,劳役区在最初的惊慌尖叫之后,却以一种惊人的度平复了下来。
赵黑虎、钱老三等人起初也是吓得够呛,但看到消散的黑气,他们互相看了看,竟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和……麻木?
“都回屋!没事了!”
赵黑虎扯着嗓子喊道,声音虽然还有些紧,但已经没了最初的恐惧。
一些新来的劳役还在瑟瑟抖,却被老资历的劳役拉着,低声劝慰:
“别怕别怕,是主家弄出来的动静!咱们安全的!没事没事!”
那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这一夜,鹰嘴坳在许多人的心惊肉跳和少数人的“习以为常”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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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大亮。
当劳役们如同往常一样,在监工的带领下走出屋舍,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望向了北面。
然后,集体石化。
原本那片郁郁葱葱、山峦起伏的北面山林……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到边的、焦黑平坦的土地,还在冒着淡淡的青烟,仿佛被天火彻底焚烧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