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推开主控室的门,雨水顺着外套边缘滴在地板上。她没有脱衣,直接走到控制台前,打开场地合同文件。屏幕显示,神经链接舱所在的摄影棚使用期限到次日二十点截止。按当前拍摄进度,最后一组重头戏将在十八点开始,至少需要三小时才能完成。
时间不够。
她调出设备租赁清单,现明日所需的两套动态轨道稳定系统原定今晚送达,但备注栏已更新为“延迟交付”。另一剧组紧急加拍,优先调用了这批设备。没有替代器材,明天的多角度运镜无法实现。
她拿起对讲机:“资源协调组,马上来我办公室。”
不到三分钟,协调员小李敲门进来。苏墨把平板递过去,指着两项标红的信息:“第一,联系场地经理,申请延长摄影棚使用时间,最少十二小时。第二,查本市其他租赁商,找同型号轨道系统,必须今晚到位。”
小李皱眉:“场地那边已经有预约了,恐怕难谈。设备我们也试过,另外两家没合作过,对方不放心外借高端器材。”
苏墨点头,打开ip具象化推演系统,输入当前资源状态和谈判目标。三秒后,系统生成一条数据:“建议追加费用作为延期补偿,并承诺承担额外清洁成本,成功概率提升至。”
她立刻拨通场地经理电话。
“张经理,我是苏墨。我知道棚子后面有安排,但现在确实走不开。我们可以提前支付尾款,再加延期费,所有清洁工作由我们团队负责到底,不会耽误后续使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这条件……比别人实在。但我得跟上级报备。”
“请您尽快。我们现在就在等一个答复,好决定下一步怎么排工。”
半小时后,补充协议来。苏墨快浏览条款,确认无误后电子签章。摄影棚使用时间延长至后天清晨八点。
她刚放下手机,小李又走进来:“设备那边还是卡着。其中一家说可以调货,但要求派工程师全程跟拍,费用翻倍。”
苏墨调出系统“跨领域链接”功能,输入“高精度动态轨道+仿生结构适配”。系统自动匹配到一家曾参与高校机器人项目的工程团队,其设备维护记录显示故障率低于o。
她亲自拨通对方负责人电话。
“您好,我是《星骸建筑师》项目负责人。我们正在拍一场关键内景,需要您的轨道系统支持。如果今晚能到位,后续所有涉及精密机械运动的戏份,我们都优先考虑与贵方合作。另外,现场技术保障人员我们会按日结酬,标准高于市场价o。”
对方迟疑片刻:“你们真用得上我们这种小团队?”
“不只是用。”她说,“我们需要的是稳定性,不是品牌。你们的技术记录我很清楚。”
凌晨一点十七分,两辆运输车驶入片场。设备卸下后,技术人员当场检测,各项参数全部达标。苏墨在现场确认签字,安排人带工程师去休息区暂歇。
她回到主控室时,窗外雨势未减。导演刚开完摄影调度会,眉头紧锁。
“就算有设备,演员档期也拼不上。陈屿明天下午三点就得离开,还有三场情感戏没拍。”
“那就调整顺序。”苏墨调出剧本节点图,“把他的戏集中到上午。灯光组提前两小时进场布光,美术组现在就开始做场景交接准备。”
“可这样打乱节奏,表演情绪接不上。”
“情绪可以靠围读拉回来。”她说,“我现在就通知编剧组,一小时后召集主演做重点场次分析。”
导演犹豫几秒,最终点头。
清晨五点,休息区临时搭起会议桌。灯光昏暗,桌上摆着热咖啡和简餐。苏墨把打印好的修改版剧本给各组负责人。
“接下来两天,我们必须换一种工作方式。”她站在人群前方,“不再按天结算任务,而是按模块推进。每一个场景拍完,相关岗位立刻转入下一环节准备。”
她打开系统推演结果投影:“如果今明两天完成预定镜头量,整体进度不仅能补回,还能反原计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