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司徒樱吗?”她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我还以为,有沈总那样的金主捧着,连试镜这种流程都不用走了呢?”
这话充满了恶意,暗讽司徒樱是靠着沈冰悦上位的花瓶。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投向司徒樱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有嫉妒,有鄙夷,也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苏曼气得脸都白了,当场就要作。
司徒樱却拉住了她,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懒得给林思思。
她径直走到走廊尽头一个无人的角落,盘腿坐下,然后闭上了双眼。
无视,是最高级的蔑视。
林思思见她不搭理自己,自觉无趣,冷哼了一声,被众星捧月般地请进了最豪华的独立休息室。
司徒樱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她在脑海里,一遍遍地过着那个末代女皇的一生。从豆蔻年华的烂漫,到母仪天下的威严,再到国破家亡的悲凉。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沉重,整个人的气场,在悄无声息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试镜开始。
导演张颂年坐在正中央,表情严肃得能刮下一层霜来。
他是圈内出了名的暴君,对表演的要求严苛到了变态的地步。司徒樱合作过,已经了解张导的脾气秉性了。
林思思是第一个进去的。
她选择的是女皇登基大典的片段,华丽,张扬,最容易出彩。
然而,她的表演,在张颂年看来,却处处都是错。
她努力地挺直腰板,想演出帝王的威严,但在镜头里,却显得僵硬而刻意。她瞪大双眼,想表现君临天下的气势,却只有空洞和浮夸。
她不是在成为角色,她只是在模仿一个她想象中的“女皇”。
张颂年眉头越锁越紧,要不是顾忌着她背后一个亿的投资,他早就叫停了。
终于,林思思念完最后一句台词,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姿势,期待地看着评委席。
张颂年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下一个。”
林思思的笑容僵在脸上。
轮到司徒樱。
她走上台,没有华丽的戏服,只是一身简单的黑色练功服。
“张导,各位老师好。”她鞠了一躬,平静地开口,“我选择的片段是,亡国前夜,女皇卸妆。”
满场哗然。
所有人都选择了那些情绪爆、戏剧冲突强烈的片段,只有她,选了一段几乎没有台词的无声戏。
这要么是绝对的自信,要么是绝对的愚蠢。
张颂年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里,第一次透出了一丝兴趣。
“开始吧。”
现场没有镜子,司徒樱只是对着空无一物的空气。
她坐下,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面前真的有一方古朴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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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摘下头上那顶看不见的、沉重无比的凤冠,动作很慢,带着一丝解脱。
接着,是耳坠,是簪……每卸下一件,她身上的那股威严就消散一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当她开始卸妆时,整个试镜厅都屏住了呼吸。
她的手指沾上“妆容”,轻轻在脸颊上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