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不好意思直接问,但又想了解邬昀的喜好,他的饮食习惯,他的作息,他平时都和什麽人接触过……所以表面监视,实则是让自己帮他打听。
柏安只觉得茅塞顿开。
反正邬昀又不是军庭的人,他们要是真怎麽样了,也不会导致危聿违反纪律。
刘大娘看着给邬昀细心挑刺的危聿,打趣道:“我看以後嫁给小危的姑娘要有福了。”
“危哥,我也要吃不带刺的鱼肉!”齐先筑晃了晃手里的碗。
“我也要。”柏安慢条斯理放下筷子。
“你们自己挑去。”危聿懒得搭理。
“长官,你这样不好。”邬昀咽下鱼肉,他的嘴唇因沾了辣油而有点红肿,终于染上了烟火气息。
看着他两颊浮起的淡淡酡红,危聿哑然失笑。
这就不好了?
中午给他送爱心盒饭怎麽没想过自己好不好?
他忆起那个糖丸子的滋味,面色淡然道:“你以後叫我名字就行。”
声势浩大的迎秋礼在衆人饭毕後开始。
由钱盛宣读仪式经过和代表发言後,将编织好的麦穗花环分发到大家手里。
为了入乡随俗,他们几个人都戴上了花环。
这个过程中邵思扬又贴了上来,继续黏在邬昀身边讲话。
“小邬先生你戴这个花环真好看,真适合你啊!”
“你还要在泗河镇待多久啊,有没有时间来我家一趟,我也正好要委托你帮我送信呢。”
“哈哈,小邬先生——”
此时危聿不在,齐先筑和柏安两人就像一对石狮子般挡在邬昀面前。
“邵先生,请退後。”柏安出声提醒。
邵思扬倒不气馁,隔着两个身位继续和他说话。
钱盛正讲到激动处开始抹眼泪,一会说到花肺病,一会又讲到军庭,家长里短,啰啰嗦嗦一大堆。
邬昀在下面鼓掌,其实有时候也挺佩服钱盛的,当领导的人确实就要有这样的素养,不先感动自己,又怎麽能带动群衆的情绪呢?
他站了一会,直到被身後赶来的危聿拍拍肩膀。
“走吧。”男人在他耳边说。
“不听他讲完吗?”邬昀打了个哈欠,他忙了一天,确实有点累了。
“有这麽多人,他也发现不了。”危聿的语气极为笃定。
“行,那走吧。”
他们两个人从人群中退场,向院墙外面慢慢走去。
邵思扬一眼就看到了邬昀的背影,他正要大喊,却被柏安拉住了胳膊:“邵先生,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
他见过那个男人几面,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听说他是军庭那边来的长官。
服务站里有人夸他行事周全丶年轻有为丶待人有礼貌……
可他每每与自己在一处,却总是极为生人勿近的态度,尤其在小邬先生身边。
夜色晦暗不明,邵思扬看见男人回头,只用口型对他说了两个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