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前些日子一位杨姓小姐送与齐王的新茶。”
“哎!杨姓小姐送的?哪冒出来的?”我擡头惊讶看她。
吉祥含笑点头,仔细看我脸色,复有掩嘴而笑。
“县主莫急,这杨小姐是杨恭仁和杨师道的从侄女,前日里在寒食节遇上的,齐王一拿来就随手丢在案上,还是我收好的。”
“打住打住。”我急忙摆手。
“别拿这些揣测我的心思。你家齐王有姑娘家爱慕,岂不是好事。”
“哎,县主,你明知殿下心思,怎麽还装聋作哑的。我可是天天盼着你赶紧的拉做我们王妃。”
“莫说这些了,我如今才多大,才不要这麽早就受束缚。”
“这哪里会束缚了县主,齐王对你还不是有求必应,什麽都听你的。”
我刚要回嘴,就听到外面吵嚷嚷。
“馒头,馒头你在哪里。”才听到声,一转头,就看到元吉急匆匆跑进来。
看到我,他才停下。
我急忙起身,意欲拜见。
“免了免了,馒头你别来这些俗套,麻烦的很。”他摆摆手大步过来,一屁股坐在垫子上。
“快拿酒来,渴死我了。”他嚷嚷道。
吉祥要去取酒,我伸手拦住她。
“一回来就喝酒,你还真是个酒馕饭袋。给,这茶已经有些凉了,你喝茶吧。”我拿起茶碗递给他。
“你说我是酒馕饭袋,那我就酒馕饭袋好了。茶这种东西淡拉八几的,不好喝。”他说归说,还是接过了茶碗,大口喝起来。
“听说这茶是个姓杨的姑娘家送与你的。”我靠在椅背上,贼笑着打趣他。
噗一声,他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馒……馒头你可别道听途说啊。我和那姓杨的什麽事也没有的。”他把茶碗扔在案上,一把抓住我,急忙解释。
我笑的前俯後仰。
“你干嘛呀,我不过打趣一句,你就这麽着急,看来一定是心里有鬼哦。”我却不放过他。
“哎呀哎呀,真是要命了。哪个嘴多的挑我是非,找来非打的他满地找牙不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麽欲盖弥彰,更加可疑。”
“天地良心,我……我若是有那心,让雷……”
我伸手掩他的嘴。
“我不过说笑,你怎麽又这麽随便诅咒。”
他握住我的手,从嘴上拉下。
“我……我着急,怕你误会。”他低着头,脸微红,眼稍时不时偷头看我。
正午的阳光灼热而明媚,从窗棱照射进来,辉映在他年轻而略显稚气的脸庞上,栩栩生辉。
十五岁的少年,单纯而真挚的情感。他在我面前,几乎是没有任何掩饰的,赤裸裸的表达他的爱慕和投入。
相对与我对宇文化及曲折幽暗,顾影自怜式的暗恋,元吉的阳光让我突然有种刺目心痛的感觉。
但我害怕,我不敢触及这阳光一般的情感。
失去过一次的人,更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