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真的是在说他!
她在骂他!?
掌心开始渗出细密薄汗,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还以为,
那晚他表现的很好……
——“是吗?那很无趣了,你们全程不说话的吗?”
无趣?方才就该将燕贼绞杀,宵小之辈,哪里轮得到你来审判!
他听着宋迎的声音夹杂其中,或笑丶或附和。
用天真的语气,津津有味的讨论着那方面的私事。
而他,竟然成了参照物。
被嫌弃无趣,被嫌弃鲁莽,被嫌弃……不如旁人。
舌尖拼命抵住上颚,才勉强压下快要失控的肌肉痉挛。
*
入夜,辽州月色较之京州,清减不少。
宋迎斜倚在软榻上,翻着以前淘来的画本子。
——皇宫里可没这麽好看的画本子。
她看得津津有味,嘴里还哼着小曲。
“啪嗒——”
烛火猛地一跳,焰影拉长。
宋迎的哼唱声戛然而止。
门窗紧闭,屋子可里没有风。
光焰摇曳,人影被拉扯得张牙舞爪。
空气在瞬间变得黏稠,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宋迎心下了然。
她一转头,果然——
永昭帝立在她身後阴影里。
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
男人面带寒霜,视线掠过她手里画本,看清内容後眉心一蹙。
继而落在画册遮掩下,那点微微敞开的领口上。
永昭帝盯着她,默默吐息,重新拾起心中怒意。
——他来,是要来问罪,是要来惩戒的。
还未等他开口,宋迎猛地从软榻上弹起,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砰!”
她整个人跳了上去,双腿娴熟地盘上劲腰。
永昭帝下意识伸出手去托,虎口掐在她大腿上,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犹如铁铸。
怀里身子温热柔软,浓馥的气息久违地占据了他全部五感。
宋迎的头在他身上乱蹭,鼻尖抵着他脖子,呼吸扑在颈侧,惹得永昭帝重重地咽了好几下唾沫。
那双水光盈盈的眼睛望着他,
“你怎麽才来啊……”
他还……来晚了?
永昭帝托着她,心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