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雾如纱,将东宫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崇文殿内,烛火摇曳,太子赵宸、沈清辞与温庭玉围坐在案前,神色凝重地盯着桌上那本加密日记与半块从徐文彦怀中搜出的玄铁令牌。自徐文彦被灭口后,“玄主”的身份成了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剑,而这两件遗物,便是破解迷局的唯一钥匙。
“温丞相,徐文彦的日记可有新的现?”太子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连日来的追查毫无头绪,宫中的空气愈压抑,仿佛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收紧。
温庭玉推了推鼻梁上的玉簪,沉声道:“回殿下,日记中的加密文字已破解大半,除了提及‘玄主’常居深宫、手握玄铁令牌外,还多次提到‘东宫密道’‘宸字印记’等字眼。更奇怪的是,日记最后一页画着一个残缺的图案,与殿下东宫崇文殿龙案上的剑痕极为相似。”
沈清辞心中一震,立刻想起此前在东宫现的那道诡异剑痕:“难道‘玄主’的线索,竟藏在东宫之中?”
“可能性极大。”温庭玉点头,将一张临摹的图案递了过来,“殿下请看,这图案的轮廓与龙案剑痕完全契合,只是缺少了右下角的一部分。徐文彦或许是想通过这个图案,暗示‘玄主’与东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太子接过图案,与记忆中的剑痕对比,脸色愈苍白:“东宫是我的居所,若‘玄主’的线索在此,那他……”
他没有说下去,但三人心中都明白,这意味着“玄主”可能就在太子身边,甚至是他最信任的人。
沈清辞沉吟道:“殿下,徐文彦怀中的半块玄铁令牌,与太子您的‘宸’字玉佩材质相同,或许这令牌原本是完整的,另一半就在‘玄主’手中。我们可以从令牌入手,追查其铸造来源。”
温庭玉补充道:“我已让人调查过,这种玄铁产自西域,且需经过特殊工艺铸造,整个大胤王朝,只有皇室御工坊有此能力。而负责御工坊的,正是三皇子赵瑾的母舅,礼部侍郎柳承业。”
“三皇子?”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虽与李嵩交好,却一直表现得胸无大志,难道他就是‘玄主’?”
“不好说。”沈清辞摇头,“三皇子行事张扬,若他是‘玄主’,未免太过招摇。倒是柳承业,身为礼部侍郎,却暗中掌控御工坊,且与李嵩往来密切,嫌疑更大。”
就在这时,苏宸匆匆闯入殿内,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公子,温丞相,这是从徐文彦的木箱夹层中找到的,之前未曾现。”
众人目光齐聚锦盒,温庭玉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东宫的布局,而在崇文殿下方,赫然标注着一条密道,终点直指皇宫西宫偏院——当年五皇子赵瑜生母淑妃的居所。
“东宫密道竟通往西宫?”太子大惊,“我在东宫居住多年,从未知晓此事!”
沈清辞凝视着图纸,若有所思:“徐文彦将这张图纸藏得如此隐秘,显然是极为重要的线索。西宫偏院早已废弃,‘玄主’若从密道往来东宫与西宫,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策划阴谋。当年五皇子叛乱,或许也与这条密道有关。”
温庭玉道:“事不宜迟,我们今夜便潜入密道探查,或许能找到‘玄主’的踪迹。”
太子点头:“好!沈将军,你与苏宸随我前往,温丞相留守东宫,以防不测。”
深夜,东宫崇文殿内,沈清辞按照图纸所示,在龙案下方找到了一块松动的地砖。撬开地砖,一条漆黑的密道出现在眼前,散着潮湿的霉味。三人点亮火把,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密道狭窄而陡峭,仅容一人通过,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显然已许久无人走动。走了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道石门,门上刻着一个残缺的“宸”字印记,与徐文彦日记中的图案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了。”沈清辞示意众人停下,仔细观察石门。石门上没有锁,只有一个凹槽,形状与那半块玄铁令牌完全契合。
沈清辞将令牌放入凹槽,“咔嚓”一声,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桌上散落着几张纸条,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太子拿起纸条细看,脸色骤变:“这是……父皇的笔迹!上面写着当年太子旧案的策划过程,还有如何利用暗阁与北漠王牵制我的计划!”
沈清辞与苏宸也围了上来,只见纸条上详细记载着皇帝如何忌惮太子的势力,如何与李嵩、柳承业勾结,伪造证据,诬陷太子谋反,以及如何利用五皇子与暗阁削弱太子旧部的经过。最后一张纸条上,赫然写着“玄主”二字,落款竟是皇帝的御印。
“父皇……真的是他……”太子踉跄后退,眼中满是痛苦与失望,“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多疑,却没想到他竟如此狠心,为了权力,不惜残害亲生儿子,勾结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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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扶住太子,沉声道:“殿下,事已至此,我们必须冷静。皇帝身为‘玄主’,手握天下大权,我们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苏宸咬牙道:“没想到皇帝竟是这样的人!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当然不能。”温庭玉的声音突然从石门后传来,他带着几名亲信,缓缓走了进来,“殿下,沈将军,我担心你们安危,便悄悄跟了过来。如今证据确凿,皇帝的罪行昭然若揭,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太子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父皇不仁,休怪我不义!温丞相,沈将军,我们即刻返回东宫,集结兵力,控制京城,逼父皇退位,还天下一个公道!”
“不可!”温庭玉连忙阻止,“殿下,皇帝虽罪行累累,但他毕竟是天子,若我们贸然逼宫,会被冠以谋逆之名,天下诸侯定会借机起兵,到时候战乱再起,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沈清辞点头:“温丞相所言极是。我们现在手中的证据虽足,但不足以让天下人信服。我们必须先将证据交给朝中忠臣,争取他们的支持,同时联络各地藩王,让他们出面施压,迫使皇帝退位,这样才能名正言顺。”
太子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好,就依你们所言。温丞相,你负责联络朝中忠臣与各地藩王;沈将军,你加强东宫与京城的守卫,防止皇帝狗急跳墙;苏宸,你负责将证据抄写多份,秘密散给朝中官员与百姓,让大家看清皇帝的真面目。”
“属下遵命!”众人齐声应道。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石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皇帝的声音响起:“赵宸,沈清辞,你们果然在这里!”
众人脸色一变,只见皇帝带着一队禁军,手持火把,站在石门入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父皇……”太子声音颤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皇帝冷笑一声:“好啊,好啊!朕养你这么大,你竟联合外人,背叛朕!徐文彦是朕杀的,‘玄主’也是朕,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