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的庆功酒还未散尽,夜色已浓如墨。沈清辞独自站在寨墙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冰冷的铜钱,目光投向远方夔州城的方向。篝火的光芒映在他脸上,明暗交错,看不出喜怒。方才雷虎等人欢呼雀跃时,他便借口更衣离了席——李景隆三万大军溃败得太过轻易,玄鸟教的眼线被一网打尽也显得过于顺利,这其中,总像藏着一丝说不透的诡异。
“公子,夜风凉,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石敢提着一件披风走来,将其轻轻搭在沈清辞肩上。他脸上还带着酒意,眼底却藏着一丝警惕,“您是不是也觉得,今日这胜仗,打得太蹊跷了?”
沈清辞回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来你也察觉到了。李景隆虽鲁莽,但绝非无谋之辈,玄鸟教更是行事缜密,怎会如此轻易就中了我们的计?”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秦岳神色凝重地走上寨墙:“沈公子,出事了。我们在被抓获的眼线身上,现了一样东西。”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玄鸟纹令牌,令牌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影”字,“这种令牌,绝非普通眼线所能持有,倒像是玄鸟教中负责传递机密消息的‘影卫’所用。”
沈清辞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心中一沉。影卫是玄鸟教最核心的暗探,个个身怀绝技,且身份极为隐秘,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擒获?这分明是故意暴露给他们看的。
“不好!”沈清辞突然脸色一变,“我们可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石敢,立刻带人去密室查看宝藏,秦刺史,随我去清点寨中兵力!”
三人快步走下寨墙,刚到聚义厅门口,就听到一阵惨叫声从密室方向传来。石敢心中一急,拔腿就往密室跑去,沈清辞和秦岳紧随其后。
密室门口的守卫已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淬毒的匕,伤口周围黑。石敢一脚踹开密室大门,只见里面一片狼藉,几个黑影正将宝藏往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搬。
“住手!”石敢怒喝一声,拔出玄铁匕冲了上去。黑影们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宝藏,拔出武器与石敢缠斗起来。
沈清辞和秦岳也加入了战斗,密室空间狭小,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黑影们的武功路数极为诡异,招式阴狠,且手中的武器都涂有剧毒,稍有不慎便会中招。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影卫,他们的武功比之前遇到的玄鸟教教徒高得多!”秦岳一边战斗,一边对沈清辞说道。
沈清辞心中清楚,这些人必定是玄鸟教的精锐。他仔细观察着黑影们的招式,现他们的招式中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与之前萧玄的武功有几分相似。
“小心他们的武器,有毒!”沈清辞提醒道,手中的折扇挥舞得愈凌厉,银针不断射出,逼得黑影们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朝着马车的方向退去,似乎想要带着宝藏逃跑。石敢见状,立刻追了上去,一刀砍向黑影的后背。黑影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刺向石敢的胸口,石敢猝不及防,被一刀划伤,伤口瞬间黑。
“敢子!”沈清辞心中一急,分心之下,被一个黑影一剑划伤了手臂。
秦岳见状,立刻挡在沈清辞身前,与黑影们缠斗起来。他大声道:“沈公子,你带石敢先走,这里交给我!”
“不行,要走一起走!”沈清辞道,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秦岳一把推开。
“宝藏重要,石敢的性命也重要!你快带他去疗伤,这里有我顶着!”秦岳说着,招式变得愈凌厉,死死地缠住了黑影们。
沈清辞知道秦岳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绝不会改变。他咬了咬牙,背起受伤的石敢,朝着密室门外退去。黑影们想要追击,却被秦岳死死缠住,无法脱身。
“秦刺史,保重!”沈清辞对着秦岳的背影喊了一声,转身冲出了密室。
刚出密室,就看到苏宸和张婆婆带着一队士兵赶来。苏宸看到沈清辞和受伤的石敢,眼中满是焦急:“沈公子,石敢大哥,你们怎么样了?”
“我没事,石敢中了毒,快带我们去疗伤!”沈清辞道。
张婆婆立刻上前,查看了石敢的伤口,脸色一变:“这是玄鸟教的‘七绝毒’,毒性猛烈,若不及时解毒,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众人立刻将石敢抬到张婆婆的房间,张婆婆拿出银针,为石敢针灸排毒,又取出一瓶解毒药,喂石敢服下。
石敢服下药后,脸色渐渐好转,但仍处于昏迷状态。张婆婆松了一口气:“暂时稳住了,但他体内的毒素还未完全清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沈清辞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石敢,心中满是愧疚。若不是他大意,也不会中了玄鸟教的调虎离山之计,让石敢受伤,宝藏也险些被夺走。
“公子,你别自责了。”苏宸走到沈清辞身边,轻声安慰道,“玄鸟教太过狡猾,我们也是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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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玄鸟教,此仇我必报!”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公子,秦刺史回来了!”
沈清辞心中一喜,立刻起身走出房间。只见秦岳浑身是伤,衣衫染血,被两名士兵搀扶着走了进来。
“秦刺史,你怎么样?”沈清辞连忙上前,扶住秦岳。
秦岳摆了摆手,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那些黑影已经被我击退了,宝藏也保住了,只是……”他顿了顿,神色凝重地说道,“只是我在战斗中现,那些黑影中,有一个人的身影,很像我们寨中的一个人。”
“谁?”沈清辞心中一紧。
“像是……雷寨主的亲信,赵武。”秦岳道。
沈清辞心中一惊,赵武是雷虎的得力助手,一直以来表现得忠心耿耿,怎么会是玄鸟教的人?
“你确定没有看错?”沈清辞问道。
“我不敢确定,但那人的身形和招式,与赵武极为相似。”秦岳道,“而且,今日我们的计划,只有核心几人知晓,玄鸟教的人却能如此精准地动袭击,想必寨中还有更深层次的眼线。”
沈清辞点了点头,心中陷入了沉思。赵武是雷虎的亲信,若他真是玄鸟教的人,那么雷虎是否也牵涉其中?或者说,雷虎也是被蒙在鼓里?
“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沈清辞道,“秦刺史,你先好好养伤,此事我会暗中调查。”
秦岳点了点头,被士兵扶回房间休息。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辞表面上不动声色,依旧与雷虎等人商议军务,暗中却派人密切监视赵武的动向。他现,赵武果然形迹可疑,经常在深夜悄悄离开自己的房间,去寨外的一处破庙与神秘人会面。
沈清辞决定亲自去一探究竟。一日深夜,他换上夜行衣,悄悄跟在赵武身后,来到了寨外的破庙。
破庙内,一盏孤灯摇曳,赵武正与一个蒙面人交谈。沈清辞悄悄躲在破庙外的横梁上,屏住呼吸,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
“教主的计划进展得如何?”蒙面人问道,声音沙哑。
“一切顺利。”赵武低声道,“沈清辞等人已经中了我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以为抓住的是我们的核心眼线,实际上,真正的眼线还在寨中潜伏。而且,我已经成功取得了雷虎的信任,等时机成熟,我们就能里应外合,夺取宝藏,铲除沈清辞等人。”
“很好。”蒙面人道,“教主说了,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就封你为玄鸟教的左护法。但你要记住,千万不能暴露身份,否则,后果自负。”
“属下明白!”赵武道,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