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夜色中的皇城却已透出几分久违的静谧。沈清辞身着素色锦袍,独自漫步在御花园西侧的竹轩外,晚风拂过青竹,沙沙作响,如同低低的絮语。三日前,西域铁骑被彻底击溃,狼王身死,投降的西域兵已被分批押往边境屯田,而太傅党羽也在李墨落网后逐一清算,京城终于迎来了表面的平静。
但沈清辞深知,这平静之下仍暗流涌动。太傅虽死,其在各州府的残余势力尚未根除,更令人不安的是,李墨临死前供出的“暗阁”组织,至今仍是一团迷雾。据说这是一个潜伏在朝野多年的秘密势力,成员身份隐秘,行事诡谲,当年太子被害、西域勾结等事,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
“沈公子深夜在此,可是在忧心暗阁之事?”一个温和的声音从竹轩内传来。
沈清辞抬步走入,只见竹轩内点着一盏青釉油灯,灯光摇曳中,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正临窗而坐,手中捧着一卷书。男子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正是近日被皇帝召回京城的前翰林院学士——温庭玉。
温庭玉曾因反对太傅而被罢官,隐居江南,此次京城平定后,沈清辞力荐其回京任职,负责整理太子旧案的卷宗。
“温大人倒是料事如神。”沈清辞在他对面坐下,接过温庭玉递来的清茶,“暗阁一日不除,天下便一日不得安宁。只是这组织太过隐秘,我们搜遍太傅府和李墨的住处,竟未找到半点关于其核心成员的线索。”
温庭玉放下书卷,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沈公子可知,三日前我在整理太子旧案时,现了一封未寄出的密信,信中提到‘暗阁主事者,隐于帝侧’。”
“隐于帝侧?”沈清辞心中一震,“你的意思是,暗阁的主事人,就在皇宫之中?”
温庭玉点了点头:“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可能性极大。太傅权势滔天,却仍需受暗阁牵制,可见这主事人的身份绝非寻常。而且,太子被害当晚,皇宫禁军的调动记录有一处明显的破绽——有一支禁军小队,在未接到任何诏令的情况下,擅自离开了东宫守卫岗位,而这支小队的统领,正是当年神秘失踪的禁军副统领,卫凛。”
“卫凛……”沈清辞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闪过仵作密录中的记载,“难道他也是暗阁的人?”
“极有可能。”温庭玉道,“我已派人前往卫凛的家乡调查,得知他并非死于战乱,而是在太子被害后不久,便带着家人离开了家乡,从此杳无音讯。有村民说,曾看到他与一位身着蟒袍的男子同行,那人的身形,与太傅有几分相似。”
沈清辞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如此说来,卫凛不仅是暗阁成员,还与太傅有着密切的联系。或许,他就是解开暗阁之谜的关键。”
“正是。”温庭玉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沈清辞,“这是我让人画的卫凛画像,虽然时隔三年,但大致容貌应该不会有太大变化。我已将画像派人送往各州府,希望能找到他的下落。”
沈清辞接过画像,仔细看了看。画像上的男子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嘴角带着一丝阴鸷。他将画像收好,心中已有了计较:“我也会派人协助调查,务必找到卫凛。对了,温大人,关于太子旧案,你还有其他现吗?”
温庭玉叹了口气:“太子旧案的卷宗被篡改得十分彻底,若非柳夫人提供的密录和我们找到的证据,恐怕永远也无法还原真相。不过,我在整理卷宗时,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太子被害前一日,曾派人前往凌云窟,似乎是去取什么东西,但卷宗中并未记载具体是什么。”
“凌云窟?”沈清辞心中一动,“难道是太子宝藏?”
“有可能。”温庭玉道,“但凌云窟的宝藏我们已经找到,除了金银珠宝和兵器,并未现其他特别的东西。或许,太子要取的,是一件与暗阁相关的信物或证据。”
沈清辞沉默片刻,忽然想起墨老曾说过,凌云窟的密室中,有一处石壁上的刻痕十分奇怪,不像是天然形成,也不像是人为雕刻的图案。当时他并未在意,如今想来,或许那刻痕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温大人,明日我想再去一趟凌云窟,或许能找到些线索。”沈清辞道。
“好。”温庭玉点了点头,“我与你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又聊了许久,从暗阁的行踪聊到各地的民生,从太子的遗愿聊到未来的朝政。夜深人静时,沈清辞才起身告辞,返回营地。
次日一早,沈清辞和温庭玉带着几名精锐,悄悄离开了京城,前往凌云窟。凌云窟位于青城山深处,山路崎岖,一行人走了整整一日,才抵达目的地。
凌云窟的入口依旧隐蔽,沈清辞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带着众人进入了窟内。窟内的景象与之前并无二致,只是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沈清辞径直来到密室,找到了墨老所说的那处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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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上的刻痕果然十分奇怪,像是一些杂乱无章的线条,又像是某种特殊的符号。沈清辞仔细观察着刻痕,忽然现这些线条似乎可以组合成一些文字。
“温大人,你看这里。”沈清辞指着石壁上的一处刻痕,“将这些线条组合起来,是不是很像一个‘暗’字?”
温庭玉凑近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确实很像!再看这里,这些线条组合起来,像是一个‘阁’字!”
两人顺着刻痕一路看下去,竟然现这些杂乱无章的线条,组合起来正是“暗阁秘藏,尽在其中”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