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四年仲秋,扬州城的夜雾如同一层厚重的纱幔,将城郊的联营笼罩得严严实实。中军帐内,烛火跳跃,映照着沈清辞冷峻的脸庞。他手中捏着一份刚截获的密信,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狰狞的杀气——太子残余势力的领,代号“枭”,已集结两万余兵力,潜伏在常州与无锡之间的“三不管”地带,意图趁沈清辞主力在雁门关未归之际,突袭常州,夺取粮草,再联合江南隐藏的旧部,直捣扬州。
“枭此人,原是太子麾下的先锋营统领,勇猛善战,且心思缜密,最擅长声东击西。”萧彻站在舆图旁,指尖点在三不管地带的位置,“他知道我们雁门关的兵力尚未回撤,扬州城内空虚,便想趁机难,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沈落雁道:“将军,目前扬州城内仅有一万守军,还有五千义勇军,若枭率军猛攻,恐怕难以支撑。苏将军的大军最快也要十日才能从雁门关赶回,我们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到援军到来。”
秦越捻须沉吟:“拖延时间的最好办法,便是迷惑对手,让枭误以为扬州兵力充足,且我们早已识破他的计划,迫使他不敢贸然进攻,甚至做出错误的决策。”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们便用‘虚虚实实’之计,让枭摸不清我们的底细。第一步,假传情报,让他以为苏将军的大军已秘密回撤,正埋伏在常州附近;第二步,伪装城防,让扬州城看似固若金汤,实则暗藏空虚;第三步,诱敌深入,故意露出破绽,让他以为有可乘之机,实则将其引入我们的埋伏圈。”
一、假传情报,瞒天过海
沈清辞当即下令,将一名被俘的太子旧部带到帐中。此人名叫孙彪,曾是枭的副将,因战败被俘,对枭忠心耿耿。
“孙彪,你可知罪?”沈清辞坐在帅椅上,语气威严。
孙彪昂挺胸:“被俘之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让我背叛枭将军!”
沈清辞冷笑一声:“本将军可没打算杀你。你若能将一封密信带给枭,便放你离开,还会给你千两黄金,让你远走高飞。”
孙彪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什么密信?”
沈清辞让人将一封伪造的密信交给她:“这是苏将军写给我的密信,上面说他已率领大军从雁门关秘密回撤,现埋伏在常州城外的青龙谷,等待枭率军进攻常州时,将其一举歼灭。你只需将此信交给枭,便可完成任务。”
孙彪接过密信,心中疑虑重重。他知道苏恒的大军远在雁门关,怎会突然回撤?但看着沈清辞真诚的眼神,又想到自己能趁机逃脱,心中渐渐动摇。
“好,我答应你!”孙彪道,“但你必须遵守承诺,放我离开。”
沈清辞点头:“本将军一言九鼎。沈落雁,派人‘押送’孙彪出城,故意让他‘逃脱’。”
沈落雁领命,带着孙彪走出联营,在城外故意放松警惕,让孙彪趁机逃跑。孙彪不敢耽搁,一路狂奔,直奔三不管地带的枭大营。
枭接过孙彪带来的密信,仔细查看,心中大惊。他深知苏恒的厉害,若其大军真的已回撤埋伏,自己进攻常州无异于自投罗网。但他又怀疑这是沈清辞的阴谋,想要迷惑自己。
“孙彪,你确定这封信是真的?苏恒的大军真的已回撤?”枭问道。
孙彪道:“将军,千真万确!我在扬州联营中亲眼看到苏将军的将旗,而且沈清辞还让我带话,说你若识相,便立刻解散兵力,否则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枭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让手下将孙彪带下去休息,然后召集谋士商议。
“将军,依属下看,这很可能是沈清辞的苦肉计,想要迷惑我们。”一名谋士道,“苏恒的大军远在雁门关,不可能这么快回撤,这一定是假情报。”
另一名谋士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沈清辞诡计多端,万一苏恒真的已回撤,我们贸然进攻,后果不堪设想。不如派人前往常州附近探查,确认苏恒的大军是否真的在青龙谷埋伏。”
枭点头:“好!就这么办!派两名精锐斥候,乔装成百姓,前往青龙谷探查,务必查明真相。”
二、伪装城防,虚实难辨
与此同时,扬州城内,沈清辞正指挥士兵进行“城防加固”。他让士兵们在城墙上多插旌旗,制造兵力充足的假象;又让部分士兵穿着精锐铠甲,在城墙上来回巡逻,故意大声喧哗,显得士气高昂;同时,他还让墨家弟子打造了一批“假炮”,架在城墙上,远远望去,与真炮无异。
但实际上,这些“精锐士兵”大多是义勇军假扮,城墙上的旌旗也只是虚张声势,城中的守军仅有一万,且多是新兵,战斗力较弱。沈清辞的目的,就是让枭的斥候误以为扬州城防坚固,兵力充足。
两日后,枭的斥候返回大营,向枭汇报:“将军,青龙谷中果然有大军埋伏,旌旗密布,炊烟袅袅,看起来至少有三万兵力,而且我们还在常州城外看到了苏将军的将旗!扬州城内也戒备森严,城墙上布满了士兵与火炮,看起来难以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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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闻言,心中大惊,彻底相信了苏恒大军已回撤的消息。他深知自己的两万兵力根本不是苏恒大军的对手,若强行进攻,必败无疑。但他又不甘心就此放弃,心中渐渐萌生了一个新的计划——放弃攻打常州,转而攻打兵力相对薄弱的无锡,夺取无锡的粮草,再徐图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