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几乎瞬间,她露出一副惊慌、委屈,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
眼睛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抖:
“血……什么血?这不是血啊,警察叔叔!”
她像是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比划着,语又快又急,带着哭腔说:
“这是我赶高铁的时候,看见一位大爷三轮车上的腌菜缸快掉下来了,就去帮他扶了一下……结果不小心把放在车边的一盆猪血打翻了,泼了我一身!我记得!那个装猪血的盆是个红色的塑料盆,边上有道裂痕!”
细节!细节!细节决定成败!
越多越真!
谁给她说过这话来着?不管了,先用了再说!
她又吸了吸鼻子,眼泪掉下来:
“那盆血还是温的……高铁马上要开了,我回去换衣服肯定来不及,只好先这样上车,想着赶紧回家再处理……”
“而且、而且……我真的杀了人,我还敢上高铁,我都不换衣服吗!?”
这句话说到重点。
一个真正的逃犯,还是杀人犯!
怎么可能带着一身显眼的血迹,大摇大摆地乘坐人流量巨大、监控严密的高铁?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嘛。
话音刚落,那位大妈立刻猛地一拍腿,嗓门豁亮地帮腔:
“小姑娘这话在理!她要是真杀了人,她还敢过安检?那安检早给她按那儿了!”
“是啊,这么大一片红,肯定瞒不住。”
“是这个道理。真犯了事,躲还来不及,哪能往人堆里扎。这确实不像。”
众人几乎瞬间就被说服了。
乘警上前半步,半蹲着仔细看t恤上的痕迹。
他没有真的碰上去,但隐约闻到生血的味道。
乘警也有点拿不准。
他是乘警又不是刑警。
小姑娘要真杀了人,理直气壮上高铁就说不通啊。
既然安检都放她进了高铁站,大概应该也是有盘问和检查过的。
乘警语气缓和了很多:
“你别怕,我就问问,你说的大爷在哪儿?哪个路口?”
宴追睫毛上还挂着泪,但回答得很快,像是还记得很清楚:
“在高铁站东边的便民菜市场门口!大爷穿着蓝布衫,三轮车上堆着好几个腌菜坛子。我当时看见最边上那个快掉了,伸手去扶,没留意车沿上放着个铁盆,里面都是刚接的猪血,一碰就洒在我一身!”
“当时大爷还跟我道歉,说要赔我衣服钱,我看大爷也不容易,就说没事没事,跑着就往进站口冲了……不信您看我帆布鞋上,还有当时溅的泥点呢!”
说着她抬起脚,帆布鞋鞋边果然沾着几点褐色的泥渍——那是她刚才扔神铠时,蹭到的。
乘警看了看她的鞋,又转向还在嚷嚷的李铭,语气严肃起来:
“那你呢?刚才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掰你手腕?”
李铭梗着脖子喊:
“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下她的胳膊!她直接就动手,把我手腕都弄肿了!”
“不小心?”
宴追抬起头,眼泪还没干,声音却清楚了不少,
“你是不小心吗?你先是用胳膊蹭我,后来手直接摸到我牛仔裤大腿上,还来回动!我让你拿开,你不但不听,还笑我是‘闷包子’!”
“我实在太害怕,才抓住你的手想推开……你力气那么大,我一急就用了力……我一个女生,遇到这种事,除了保护自己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