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卒没理会黑衣人的话,只是用拐杖指着他:“当年在雁门关,你师父被我打断三条肋骨,没教过你规矩?”
黑衣人的脸色更加难看,握着短刀的手微微颤:“你……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老卒嗤笑一声,拐杖突然往前一送,精准地点在黑衣人的手腕上。
“啊!”
黑衣人惨叫一声,短刀“当啷”落地。老卒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根本不像个瘸腿的老人。他上前一步,左手抓住黑衣人的衣领,右手握拳,狠狠砸在他的肚子上。
“噗——”
黑衣人像个破麻袋似的瘫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不停抽搐,嘴里吐出的血沫里甚至带着内脏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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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看得目瞪口呆。他知道老卒厉害,但没想到会厉害到这种地步——对付刚才还让他束手无策的黑衣人,竟然只用了两招。
“说,是谁派你来的?”老卒用拐杖顶着黑衣人的喉咙,声音冷得像冰。
黑衣人痛苦地喘息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却咬着牙不说话。
老卒眼神一厉,拐杖微微用力。
“呃……是……是‘金面佛’!”黑衣人终于撑不住了,连忙喊道,“是他让我来的!他说云家的小子不能留,尤其是……尤其是练了《铁衣劲》的云家小子!”
“金面佛?”老卒皱起眉头,“他怎么会知道《铁衣劲》?”
“我不知道……”黑衣人连忙摇头,“我只知道金面佛是‘那边’的人,很厉害,连狼山卫的人都要给他面子……”
“那边?”云澈忍不住问道,“是契丹人?”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赶紧低下头:“求您饶了我吧,我只是奉命行事,不关我的事啊……”
老卒没说话,只是眼神变得越来越冷。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拐杖,重重地砸在黑衣人的头上。
“咚”的一声闷响,黑衣人哼都没哼一声,脑袋软软地歪向一边,彻底没了气息。
云澈浑身一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虽然恨那些仇人,但亲眼看到杀人,还是忍不住感到恐惧。
“怎么?怕了?”老卒转过身,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你要报仇,手上就不能干净。现在怕,以后有的是更让你怕的。”
云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恶心的感觉,摇了摇头:“我不怕。只是……金面佛是谁?狼山卫又是什么?”
“金面佛是个汉人,却帮着契丹人做事,”老卒拄着拐杖,走到山洞角落坐下,“据说他脸上总是戴着个金面具,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至于狼山卫……是契丹最精锐的杀手组织,专门负责处理边境的‘麻烦’。”
云澈的心沉了下去。他原本以为,仇人只是那个金牙和他背后的军阀,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契丹人,还有这么多厉害的角色。
“那个黑衣人说,金面佛特别在意我是不是练了《铁衣劲》,为什么?”
老卒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因为《铁衣劲》原本就是为了对付契丹人创的。当年那位边军大将,就是穿着铁衣,凭着这套功夫,在雁门关杀了上百契丹骑兵,包括他们的先锋大将。”
他顿了顿,看着云澈:“契丹人怕这套功夫,更怕有人能把它练到极致。所以,凡是练《铁衣劲》的汉人,都是他们的眼中钉。”
云澈握紧了拳头。原来如此。难怪老卒非要让他练这套功夫,不仅是为了变强,更是为了……对抗契丹人。
“那幽燕会的舆图呢?”云澈想起了那块玉佩,“他们是不是也在找这个?”
老卒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舆图比《铁衣劲》更重要。有了它,契丹人就能轻易突破燕云防线,长驱直入。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得到。”
他看着云澈,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小子,现在你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了吗?不只是杀你爹娘的仇人,还有整个契丹的狼子野心。你要是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云澈看着地上黑衣人的尸体,又想起了爹娘惨死的模样,想起了燕云大地上那些被战火蹂躏的土地和人民。
他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不走。”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是契丹铁骑,他也要闯一闯。
不仅为了报仇,更为了爹守护一生的燕云,为了那些和云家一样,不愿做亡国奴的人。
老卒看着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慰:“好。从明天起,我教你真东西。不仅要练《铁衣劲》,还要学杀人的技巧,学怎么在刀尖上过日子。”
他站起身,走到洞口,望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过,这里不能待了。杀了金面佛的人,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今晚收拾一下,我们换个地方。”
云澈点点头,开始收拾山洞里的东西。他把石壁上的图谱仔仔细细地记在心里,又捡起地上的短刀——这把刀很锋利,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当他拿起那枚贴身藏着的玉佩时,突然现玉佩背面的纹路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他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光仔细一看,那些纹路像是一些山川河流的图案,隐隐能辨认出几个地名——“雁门关”、“居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