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托付。
第二天上午八点,带着军长亲笔批注的方案复印件,送到了猎鹰各中队主官手上。
一队长赵铁山盯着“当如自家姐妹般爱护”那几个字,挠着头,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像打翻了调味瓶。
“这还怎么练?”
他嘀咕。
“骂狠了算不算没‘爱护’?练狠了算不算不‘科学’?”
二队长江湖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
“练本事,和爱护不冲突。”
话是这么说,但接下来白天的训练场上,猎鹰的老兵们明显收敛了以往那种带着野性的、近乎残酷的压迫感。
他们依然严格,依然苛刻,每一个动作都要求到毫米级精度。
但骂人的话少了,示范的动作多了,冷眼旁观少了,伸手拉一把的时候多了。
有教官在童锦第n次攀岩失败后,没有吼“再来”,而是走过去,指着岩壁上的一个细微凸起:
“这里,脚踩上去的时候,重心要往左偏三度。看我的脚——”
他亲自示范了一遍。
那种细微到极致的技巧传授,是猎鹰教官们压箱底的本事,平时只教最看重的弟子。
而现在,他们毫无保留地教给了这群外来的女兵。
下午四点,女兵宿舍。
苏婉宁把那份带着军长批注的训练方案复印件,贴在宿舍墙壁最显眼的位置。
十个人围站在那里,看着那行“当如自家姐妹般爱护”,看了很久。
“排长。”
童锦小声说。
“我们……配得上这么被重视吗?”
苏婉宁没有立刻回答。
她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九张脸。
疲惫,但眼神明亮;
稚嫩,但写满坚定。
“现在可能还不配。”
她平静地说。
“但十五天后——”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量:
“我们要让所有人都觉得,军长这句话,写得值。”
窗外,训练场的夕阳正缓缓下沉。
而五十公里外的国道上,几辆挂着军牌的车,正朝着猎鹰基地的方向疾驰。
车里坐着的,是从全军各单位紧急抽调来的顶尖专家。
他们带着最新的理论,最深的研究,最前沿的思考。
即将在夜幕降临时,为那十个年轻的姑娘——
打开一扇通往未来的窗。
夜幕降临时,猎鹰基地深处的“战争实验室”亮起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