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朱有庆和村里的大仙王婆,那可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那时王婆还不是王婆,还是个小女娃娃,记得朱有庆岁时第一次见到岁的王慧时,就被这个乖巧漂亮的女孩深深吸引,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可爱模样。自那以后,他便经常找王慧玩耍,家里但凡有好吃的、好玩的、有趣的物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拿去和王慧分享。那时候,他们那一群孩子里有调皮捣蛋的,时不时就会欺负王慧,可只要朱有庆瞧见,必定会挺身而出,把欺负王慧的人暴揍一顿。他俩站在一起,模样俊俏,气质相配,就像金童玉女一般,十分惹眼。
村里还有个同样姓朱的小男孩,叫朱明安,也是朱家庄的人。他也对王慧心生爱慕,总是跟在王慧身后,屁颠屁颠地跑来跑去。可朱有庆哪能乐意,经常把朱明安赶跑,还恐吓威胁他不许靠近王慧。但朱明安对王慧的喜欢十分执着,根本不在意朱有庆的驱赶,只要瞅准朱有庆不在的时机,就会偷偷跑去见王慧。
日子一天天过去,朱有庆和王慧慢慢长大,男女意识逐渐萌生,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悄然生了变化,对彼此都产生了心动和爱意。而朱明安也长大了,心中对王慧的爱慕愈浓烈,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鼓起勇气找到王慧表白。可王慧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拒绝了他,坦诚地说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而且大家都知道,我喜欢有庆,咱俩不合适,你还是去寻找别的姑娘吧。”
朱明安被拒绝了很多次,满心都是伤心和痛苦,整日窝在自家柴房里,连饭都懒得吃,头乱得像鸡窝,眼神也没了往日的光亮,整个人颓废得像株被霜打蔫的野草。有一次,他趁爹娘下地没回来,偷偷摸出柜子里藏着的半瓶白酒,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疼,却让他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气。他踉跄着往王慧家走,走到院门口时还扶着墙稳了稳神,又一次堵着正要出门的王慧表白,可得到的依旧是那句“我不可能喜欢你”。
或许是酒精彻底冲昏了头脑,或许他内心深处本就藏着扭曲的念头,这一次朱明安没像往常那样转身离开。他眼神直,伸手就去抓王慧的手腕,力道大得捏得王慧生疼。王慧吓得往后缩,想甩开他的手,可朱明安却得寸进尺,另一只手伸过来想拽她的胳膊,把她往旁边的柴垛方向拉,另一只手伸过来狠狠拽住她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强行把她往旁边的柴垛方向拖。王慧的布鞋在地上蹭出两道浅浅的划痕,她整个人被拽得踉跄,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让她浑身颤。
朱明安的呼吸里满是酒气,眼神浑浊又凶狠,见王慧挣扎得厉害,他腾出一只手,粗暴地去扯王慧胸前的衣襟,布料被扯得“刺啦”作响,几颗纽扣应声落地。王慧惊恐万分,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双脚死死钉在原地,一只手死死护着衣襟,另一只手拼命去推朱明安的胸膛,声音带着哭腔嘶吼:“你放开我!别碰我!”见朱明安根本不停手,她又拼尽全力朝着院外大喊:“救命啊!有人吗!快来人啊!”凄厉的声音像被扯破的布,在安静的村子里传得老远,惊动了隔壁院喂鸡的大婶,也被正好路过、要找王慧送菜的朱有庆听见了。
朱有庆心里一紧,顺着声音往王慧家跑,刚到院门口就看见朱明安正把王慧往柴垛上按。他瞬间青筋暴起,怒火从胸口直窜头顶,一眼瞥见院角靠着的铁锹,一把抄在手里,大步冲过去,没等朱明安反应过来,朱有庆手里的铁锹已经狠狠砸在了他的后背上。朱明安惨叫一声,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疼得往旁边滚了下去,重重撞在柴垛的木头上,蜷缩着瘫倒在地上,手捂着后背,连动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再也动弹不得。
村民们听到动静纷纷赶来,闯进屋子时,看到的就是朱明安躺在地上嗷嗷大叫,王慧则衣衫不整的趴在朱有庆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这件事一下子就闹大了,迅传遍了整个村子。
朱明安的家人也闻讯赶来,王慧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王慧的养母,也就是村里上一任的半仙,听完后气愤不已,扬言要做法事,让朱明安家永世不得翻身。
这可把朱明安一家吓坏了,朱明安更是害怕得脸色煞白,此刻酒也醒了,胆也怂了,他深知自己犯下了大错,一旦承担后果,不仅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还会连累整个家庭。
在巨大的恐惧和压力之下,朱明安心中那点仅存的良知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为了自保,他开始满嘴谎言,颠倒黑白。他眼神闪躲,声音颤抖却又故作镇定地说道:“是王慧先勾引我的,平日里她总是对我眉眼传情、勾勾搭搭,我本来不想理她,可她老是缠着我。这次也是她把我叫来,说要我娶她,还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五十两彩礼。我家虽说条件比一些吃不上饭的要好些,但村子里娶亲彩礼加起来都不过三、五两,五十两实在是吓死人了,我家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她见捞不到好处,就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呼喊救命,诬陷我欺负了她。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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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庆气得浑身抖,指着朱明安怒斥道:“你要是再满嘴喷粪、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将你活活打死!”
可此时的朱明安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清楚一旦承认自己的恶行,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为了逃避责任,他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死死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自始至终一口咬定就是王慧勾引了他。他不断地重复着那些荒谬的谎言,表情扭曲,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这样就能让众人相信他的鬼话。
尽管在场的人都觉得他的话漏洞百出,但被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弄得一时间难以分辨对错。而王慧是村里半仙的养女,双方各执一词,听着都有理,村民们无法辩驳,不知谁真谁假。此事已然闹得人尽皆知,不能草草收场。于是有人提议开宗祠,请村中管事长老出面解决。
朱家庄的当时的族长朱开山,和长老朱富贵他们不敢轻易得罪半仙,立刻派人着手调查事情的真相。即便朱明安的家人想用银钱收买部分村民,可一想到会得罪半仙,大家都打消了作假证这个念头。
因此,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很快便真相大白。
族长朱开山及众长老们当着整个朱家庄村民的面,在祠堂里宣布了对朱明安的惩罚。长老们斥责朱明安小小年纪不学好,身上无半点朱家子弟的风骨,不仅没有担当,还学会了诬陷她人,净干丢人现眼之事,所以罚他在祠堂打扫一个月。同时,因其父母教导不严,纵容孩子犯下大错,便要求往后三年内村中祭祀活动的所有支出,都由朱明安家承担。这个处罚相当严厉,三年算下来差不多三十两银子。
谁也没想到,早上宣判的处罚结果,可当天晚上,朱明安一家人竟带上所有家当跑路了,只留下了几间空屋,所有村民都知道:一来嘛,他们已经得罪了半仙,害怕以后会被报复,二来嘛,三十两银子,可是不笔大数目,摊上这笔债,几年也别想翻身,再者大家也想明白了,为何朱明安会有如此行为的原因,因为他的父母没有担当、心胸狭窄、也没给孩子树立正确的三观。
对于这一家人的离村出走,包括长老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没什么可惋惜的,认为他们留下来只会败坏朱家庄的名声,做出更卑劣的事情。
朱明安一家逃离后的日子,村子表面上风平浪静,可私底下暗流涌动。村民们背着人,总对王慧的事议论纷纷,言语里满是对她的指责,说她行事不检点,丢了女孩子该有的矜持,要不是她不安分主动勾搭,朱明安也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行为,这些闲言碎语,很快就传到了朱有庆父母和众长老的耳朵里。
在朱家庄,朱开山和朱富贵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他们哪能容自家孩子娶个被人戳脊梁骨的女人,况且王慧还是半仙的养女,对于能通鬼神的半仙,他们心里多少有些忌惮。朱明安的事就像个导火索,彻底引爆了他们对朱有庆和王慧往来的强烈反对。
这天,朱开山和众长老们来到堂屋,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朱开山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又威严:“有庆,你也知道外面怎么说王慧那丫头,咱家丢不起这人,你和她断了。”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轻声劝道:“儿啊,娘都是为你好,你找个知根知底的姑娘,好好过日子。”
长老们也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这门亲事,万万不能成,她的名声坏了咱朱家的门风。”就连平日里最疼他的奶奶也苦口婆心地说:“乖孙啊,听长辈的话,别犯糊涂。”从亲戚这时也都凑上来,有说:“你放心,姑姑已经给你寻了好几个好姑娘,保准比她强。”也有说:“那丫头已经不清白了,大姨给你找个好人家的,保证能好好过日子。”更有人说:“你这小子咋这么死脑筋,你爹是族长就算给你娶个地主家的女儿也是可以的,这不比那天天跟鬼呀魂呀打交道的好嘛。”
可朱有庆铁了心,他看着众人:“我喜欢王慧,那些流言蜚语我不在乎,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朱开山气得拍桌子,怒喝:“你这逆子,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朱有庆扑通一声跪下,却仍不松口:“爹,娘,求你们成全我,我非王慧不娶。”
此后,家人为了让他回心转意,用尽了办法。先是软磨硬泡,每日派不同的人劝他;见没用,又开始威逼,说再和王慧来往,就将他逐出家门。可不管家人怎么威逼利诱,朱有庆的决心就像扎根的大树,不为所动。
随着年龄愈大了,父母和长辈们的逼婚也变本加厉。朱有庆被关在房里,每日都有人守着,送来的饭菜他碰都不碰,开始了绝食抗议。第一天,母亲端着他最爱吃的饭菜走进房间,苦口婆心地劝道:“儿啊,你就吃点吧,别再任性了。只要你答应和张家姑娘的婚事,娘什么都依你。”朱有庆却紧闭双眼,扭过脸去,一声不吭。第二天,朱开山铁青着脸走进来,“你这是要饿死自己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这个家想想!”朱有庆虚弱地开口:“爹,只要你们不逼我,我就吃饭,我心里只有王慧,非她不娶。”绝食第三天,他已气息微弱,家人又气又急,却毫无办法。
朱开山狠道,若他再不进食,就把王慧抓来关着,让他俩此生不得相见。他又惊又怒,为保王慧周全只能暂且妥协,喝了几口粥。
对于家人的逼婚步步紧逼,朱有庆实在没了办法,脑子一热,决定上山找点草药吃,指望能让自己大病一场,吓吓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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