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灵儿这个“人形核弹”扔完就跑,留下我和整个西市在风中凌乱。
我趴在地上,足足装死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在同屋修士(他刚才也在吃瓜现场,此刻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同情)的搀扶下,灰头土脸、魂不守舍地爬了起来。
周围的人群并未完全散去,无数道目光——好奇的、探究的、同情的、憋笑的、甚至还有几分…崇拜(?)的——如同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闲云先生…您…您没事吧?”
“那位真是清奇宗的叶寒师兄?”
“您和叶师兄…呃…道侣?”
“魔教圣女说的是真的吗?饭团…”
“刚才直播太刺激了!”
我:“…”内心:让我死…现在就死…
我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回了悦来客栈,一头扎进通铺,用被子死死蒙住脑袋。
内心:没脸见人了…彻底没脸见人了…叶寒…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千万别想不开…
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陷入了“社会性死亡”后的抑郁期。
我不敢再去说书,不敢出门,甚至不敢看同屋修士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每天就窝在房间里,对着那株同样蔫头耷脑的冰莲和紫灵儿留下的那个烫手山芋般的“贺礼”储物袋呆。
内心:紫灵儿!我跟你势不两立!等你下次出现,我…我…我骂死你!
西市关于那场“惊天直播”的议论却持续酵,越传越离谱。
版本已经从最初的“冰山师兄暗恋说书小哥”进化到了“冰魄剑尊与天外闲云仙子(?)旷世绝恋,惨遭魔教妖女棒打鸳鸯,现场直播含泪遁走”的狗血八点档剧情…
我偶尔不得不出门买吃的,都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火辣辣的注目礼,以及压低声音的兴奋讨论:
“看!就是他!闲云仙子!”
“啧啧,能让冰魄剑尊倾心,还能让魔教圣女亲自保媒拉纤,厉害啊!”
“听说叶师兄天天给他送饭团?还是赤焰椒馅的?”
“唉,可惜被棒打鸳鸯了…”
我:“…”内心:仙子个鬼!饭团个鬼!鸳鸯个鬼啊!
更让我心慌意乱、坐立不安的是——叶寒。
自从那天他羞愤欲绝地撕裂空间遁走之后,我就再也…感受不到他了。
不是像以前那样刻意隐匿的冰冷注视,而是真正的、彻底的…消失。
我尝试着,在夜深人静时,小心翼翼地运转“冰心映月术”,送出一道道微弱的心念涟漪:
“…师兄?”
“…你还好吗?”
“…对不起…”
“…你…还在吗?”
…
石沉大海。
没有任何回应。
连一丝一毫的寒意波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