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朔眼底寒意翻涌,对上那双摄人幽魂的眼眸,嗓音冷厉,带着这些年被尽数压下的情愫与枷锁说,“我哥敢娶我就敢睡我嫂子!”
“司朔!”
傅云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像是在极力压制无法控制的冲动,但大脑和身体又在疯狂叫嚣着不甘。
冷白的唇瓣微微颤抖,傅云嗤笑反问,“你哥和你爸妈知道你这大逆不道的行为吗?”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高压的环境会令大脑中的混沌迅速发酵,膨胀。
傅云被他这种为爱与全世界为敌的态度气笑了。
“好啊,我现在就打电话喊你哥过来!”
陈子逾在旁边看了半天戏,悠哉悠哉为他们鼓掌,笑着夸赞:“你们司路两家还真是像啊!”
“家门不幸,罔顾人伦!”
“怪不得能联姻呢!”
一个喜欢自己嫂子,一个惦念自己哥哥。
一声声阴阳怪气的话回荡在监护室,陈子逾盯着司朔气红的脸,理直气壮补充。
“你们两家真该锁死,一家锁南极,一家锁北极!”
司朔在他挑逗的眼神注视下,只觉浑身血液都在怒吼,撩起袖子就想上去给他两拳。
被傅云冷脸拦了下来。
“警局禁止喧哗打架斗殴!”
路桉从卫生间回来,远远看见他们三个站在一起,面色不善,个个都恨不得杀了对方一样。
“司朔。”他轻声喊。
司朔听到声音,狠狠瞪了眼陈子逾,“离我的桉桉远点!”
又不屑地睨了眼傅云:“还有你,说话那麽大声干嘛,不知道吓得我家桉桉了吗!”
傅云并不反驳,垂下的眼睫,将一切阴暗扭曲的情绪全埋在了里面。
转身时,看到了双更阴暗扭曲的眼睛。
眼神对峙片刻後,傅云嘴角微扬,快步走出去打电话。
火该烧得更猛些。
-
路桉靠在司朔怀里,手抚在肚子上,有些恍惚。
越想越鼻尖发酸,眼眶发烫。
司朔捕捉到了他的不对劲,视野落在他未干的发梢上,轻声问:“是不是空调太凉了,我去调低些。”
“嗯……”路桉用力点头,一小时前尝过几口的酒,又在胃里倒腾。
他受不住站起身,再次往卫生间走。
短短四个小时,他就跑了五趟卫生间。
吐不出来,却又反胃得很,在一阵胃绞痛中,只能吐出点胃液。
路桉脚步虚浮,由警员搀扶着走回来。一碰到沙发,就软着身子往下倒。
司朔阔步上前,一把将他搂回怀里:“怎麽了?你等下,我哥马上就来了,等他签完字後,我们就去医院!”
温暖的手臂紧搂着他,好似要将体温也传过去一样。
路桉还没来得及感受那暖意,一声喧哗,直接将他虚浮的神经唤回神。
“司朔呢?让他滚过来!”
司佑骂骂咧咧往监护室走,身侧跟着他一脸兴奋的小柠檬。
司朔被他堂哥这嗓门嚎得身子一颤。
路桉猛地睁开眼,与不远处那双澈亮的眼睛四目相对。
恼怒丶慌乱丶无措,无数情绪在心口翻腾,压得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