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眼前的奥迪毫不犹豫飞驰而走,徒留一阵水滴溅到他身上。
陈子逾拿下嘴里被塞的纸,是几张新版人民币。
红灿灿的钱握在手里,刺激得人眼眶发酸,心口胀痛。
三个月没见,一见面就拿钱羞辱他。
他还真是爱玩这种羞辱人的把戏!
蒋摄影看到他拿着几张钱回来,问道:“陈副导,那人赔钱了?”
“算是吧。”
故意溅他一身,再拿钱羞辱一顿!
“这钱还不够啊,咱们这摄像机都上万了!”
陈子逾视线紧锁在那几张破钱上,修长的指尖用力攥紧,“没事,迟早让他连本带利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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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桉,你回到路家了吗?”
还没到家,司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路桉接起,揉了揉太阳xue,轻声说:“还没。”
“你不是早就离开机场了吗?”
“在路上顺便报了个仇。”冷淡虚弱的嗓音,但语调愉悦。
他这人睚眦必报惯了,陈子逾三个月前报警抓他,害他丢脸,他怎麽可能就这麽轻易算了!
今天溅了他两次,也算小报了一下仇!
司朔气得咬牙,怒骂:“你就该直接从他身上碾过去,要不是他,你怎麽会——”
“我到家了,待会儿聊。”
路桉打断他,收好手机开门进去。
听到声响,路展宏放下手上的报纸,拧眉不悦地看向他。
“纽约到底有谁在?你自两个月前,就三天两头往纽约跑干嘛?你知不知道你是路氏集团CEO?”
“你才刚接手公司没多久,就敢天天推脱事务往外跑?你知道後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又有多少人想拽你下台吗?”
路桉被他训得头疼,神色略冷,冷声说:“随便。”
路展宏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指着他骂:“路桉,这就是你现在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我不想和你吵。”
一个月前,药流没流干净,他养了段时间,迫不得已要去二次清理。
清理完後,在纽约私人医院躺了不到一周,又被路展宏骂回来。
一回来就吵,他实在没精力。
路展宏嗓音隐忍着怒火,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说:“你以为我想和你吵,这是你的态度问题,我和你爷爷以前是怎麽教你的,翅膀还没硬,就敢跟我们顶嘴叫嚣了!”
胃一阵反绞痛,路桉深吸一口气,靠在门上。
“别吵了,别吵了。”
徐代曼从楼上急急下来,在茶几旁边拽住路展宏,温声说,“孩子才刚回来,饭都没吃呢,你跟他吵啥啊。”
话落,徐代曼给路桉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快走。
路桉没说话,垂眸往楼上走。
“站住!”
路展宏再次出声,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声音放缓了些:“过几日就是中秋了,你喊陈子逾来咱们家吃个饭。”
路桉顿住,心忽地往下沉。
“你俩都在一起好几年了,也是该谈谈结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