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中的女人,哪一个不感觉自己像公主呢?
坐在车里的朱丽丽感觉世界好美,路边的树枝叶葱茏,花园里的花摇曳多姿,就连路边的警察也倍感亲切,大街小巷的每一首情歌都是为她而唱。
她轻轻地哼着一首流行歌曲:
枯藤老树已抽芽,
小桥流水岸边花,
我和你共拥一把伞下,
那是五百年前修来的造化,
几世轮回,
只为走过秋冬春夏……
时间在朱丽丽的哼哼唧唧中一晃而过,不知不觉已是初夏。
这一天,天气异常闷热,憋了一天的雨到了晚上终于撑不住了,轰隆隆,雷声震破天空,闪电穿刺而下,瓢泼大雨从天上一直扯到地上。
公司里,只有朱丽丽和王尧杰在加班,他们想等雨停停再走,结果雨不但没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王尧杰只好把车开到办公室的楼下去接朱丽丽。但是地上的积水已没过膝盖,朱丽丽犹豫着不知该怎麽走,王尧杰把伞塞给朱丽丽,然後一把抱起了她。朱丽丽一声惊呼!
王尧杰稳稳地开着车,马路上黑郁郁的,乌沉沉的风卷着白拉拉的雨,一阵急似一阵,把那雨点挤成车轮大的团儿,在汽车头上的灯光的扫射中,像白绣球似的滚动。
车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朱丽丽的心里比外面的狂风暴雨还要激烈,她的感情像正要喷薄的火山,她渴望今天晚上发生一些事情。
车子来到朱丽丽所住的公寓,停稳车。王尧杰还是把朱丽丽抱了起来。他在她的伞下,她在他的怀里,外面的风风雨雨都消失了。
到了楼道里,王尧杰把朱丽丽放下。朱丽丽这才发现王尧杰的下身丶後背都湿透了。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好半天,王尧杰说:“我走了。”
朱丽丽说:“下这麽大的雨,你不好打车,把我的车开走吧。”
平时,王尧杰把朱丽丽送回来之後,都是打车回去;第二天早晨再打车过来,所有的车票朱丽丽一律报销。
王尧杰考虑到自己租住的贫民房根本没有停车的地方,如果停靠远一点,又怕这麽好的车万一有个闪失,自己就不好交代了。
于是,他说:“如果打不到车,我就步行回去,雨好像小了一些。”
朱丽丽拉住王尧杰,说:“到我家里换一换衣服吧,你的衣服都湿透了。”
王尧杰没有拒绝,跟着朱丽丽来到她的家里。
王尧杰有些出乎意料,朱丽丽的家和朱丽丽的外表完全相反,她的家整洁干净而细腻。面对光亮得可照出人影的地板,王尧杰站在门口不敢下脚。
朱丽丽把他拽进来,说:“你怕什麽,换上我的拖鞋。到卫生间洗洗澡,我给你找身干净的衣服。”
王尧杰换上朱丽丽最大的拖鞋,但他的脚依然委委屈屈地进不去,他只好踮起脚,一蹦一跳地进了卫生间。朱丽丽见到王尧杰的滑稽相,忍不住笑了。
王尧杰洗好澡,拿着朱丽丽的衣服发愁,哪件衣服都穿不上。她尽管胖,但毕竟只是160厘米的身材,现在要穿在180厘米的身上,如何穿的进去?
他只好把她的睡袍裹在身上,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
朱丽丽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穿裙子,现在看到王尧杰这幅模样,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趁着王尧杰洗澡的功夫,朱丽丽早把两菜一汤做好。朱丽丽给王尧杰斟上酒,也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两人边吃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已有些醉了。
朱丽丽说:“你来到厂里也有半年了,想必你也听说了我过去的婚姻。”
王尧杰没说话,朱丽丽接着说:“我和那人一起打工,十七八岁的年龄,我们白手起家,苦苦奋斗了十年,好不容易有点钱,他就变了。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和那个小妖精胡搞乱谈。我就想不明白,你说,你们男人是什麽?漂亮的女人又是什麽?男人为什麽离不开漂亮的女人?都结婚了,为什麽还离不开别的女人?”
朱丽丽有些气愤填膺。
王尧杰不知该怎麽回答她,这是从古至今到未来都永远无法回答的问题。是谁说过,99%的男人都好色,99%的女人都爱钱。天性如此。
朱丽丽说:“别人看我生活风生水起光鲜亮洁,实际上有谁知道我的痛楚。丈夫背叛,婚姻失败,幸好靠我的死缠烂打还留下这座工厂,否则,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
朱丽丽停了下来,喝了一大杯酒,眼泪流下来了。
王尧杰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给她擦掉眼泪,帮她盛了一碗汤,给她收拾好酒杯。
朱丽丽说:“你知道吗,我是个孤儿。我是从小被人贩子拐卖出来的。”
王尧杰一惊,轻轻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