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胜男知道李军之前的生活是很不检点的,但是当亲眼看到这样的画面时,还是承受不住地发抖。李军发觉之後,立即揽住曾胜男,拿过主持人手里的麦克风,说:“大家都知道这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在没有遇到曾胜男之前,我李军的生活从来就没有正轨过,一是因为生意场上从来就没有正轨的,二是因为从来就没有哪个女孩能走进我的内心拯救我的灵魂。直到遇见曾胜男,我原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更原意接受她的玉净瓶中的甘露水。。。。。。”
李军的话还没说完,梅文君就走上了舞台,说:“我看李总接受的不是她的甘露水,而是忘情水。我提醒李总别忘了在部队时对我的誓言,更不要忘了最近对我的承诺。”梅文君说完,从包里掏出一堆东西向空中一撒,照片啦丶纸张啦飘飘悠悠地打着卷儿落了下来。
衆人捡到时不是发出“哇”的叫声而是“哇呀——”
照片上是李军赤身裸体和梅文君相拥的,纸张上是梅文君做的彩超,清晰地显示出已怀孕三周。
梅文君抱着肚子,缓缓地走到李军的母亲前面,甜甜地叫了一声妈,你可得承认肚子里你的孙子哦!
李军的母亲气得七窍生烟,哆嗦着喊道:“军儿,你过来跪下,你做的孽障事。。。。。。”还没说完,就直挺挺得晕了过去。
场面一片混乱,有急着抢救的,有叫救护车的,有一群记者围住李军采访的,有一小撮记者追着曾胜男问是不是越位的。。。。。。
救护车来了之後,李军劈开衆人抱起母亲钻进了救护车。
更多的记者围住了曾胜男,水泄不通,慌乱中,有一个人拽住曾胜男落荒而逃。奔到路边,那个人把曾胜男摁在车里,然後驾车冲了出去。
曾胜男一看是张生,顿时有一种亲人感,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说:“怎麽能是这样!”
张生安慰道:“这事跟李总没有任何关系,肯定有人捣乱。你先去我那里,等事情平息之後再出来。”
曾胜男也别无他法,只得听从张生的安排。车行一半时,曾胜男突然想起不知道父亲怎麽样了。
张生说:“你哥哥不是来了吗?先由你哥哥照顾一下不行吗?”提到曾胜男的哥哥,张生既慌乱又愧疚,如果不是那件事,曾胜男家里会不会一直很安稳?张生一直躲避曾胜男的哥哥,这也是他没有参加李军和曾胜男婚礼的原因。
曾胜男说:“哥哥一大早就回去了,因为小侄女发烧。”
张生终于松了口气,立即调转车头,开向“鹊桥仙会”结婚现场。达到时整个现场静悄悄地,张生担心有记者埋伏,便先下车观察情况,确定没有任何可疑之後,才招呼曾胜男下车。
整个婚礼的大礼堂像散了场之後的电影院,只剩下一排排空空的座椅,不见一个人影。
曾胜男有些心慌,父亲呢?
她赶忙让张生拨打父亲的手机。猝不及防地手机在最前排响了起来。曾胜男跑过去,父亲蜷缩在座位底下,口吐白沫,脸色惨白!
曾胜男尖叫起来,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差点晕倒,幸亏张生帮忙叫来了救护车。
医院里,曾胜男使劲地掐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茫然无助地望着厚重的隔离门,等待着医生对父亲的宣判,是死亡还是从死神中抢救过来?全靠打开门的一刹那医生的宣判!曾胜男紧咬嘴唇双手合十脸色苍白,再加上一身洁白的婚纱,更像一具毫无血色的蜡像。
张生赶紧给李军打电话,手机一直响着就是没人接听。张生又赶紧打车去取钱顺便回家给曾胜男带来换穿的衣服,他看到曾胜男穿着婚纱实在和医院的气氛不相宜。
曾胜男接过张生送来的衣服,在医院的卫生间里换好刚出来,就远远地看到父亲正向她这边走来,说:“囡囡,咱们回家,不结婚了,咱们高攀不起!”
父亲怎麽说出来就出来了?曾胜男正发愣,医生就在那里大喊:“病人的家属,谁是病人的家属?病人不行了!”
曾胜男冲进病房里时,父亲的身体已经僵硬了,虽然身体还是温热的。
曾胜男只觉得心里一阵急痛,绞在一起,好像心脏掉了,堵在胃里,急着要吐出来,一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模模糊糊中,她看到父亲从她身边经过,飘到了走廊上。曾胜男起身要追,伸手想抓住,然後天旋地转,曾胜男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