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医生没起疑。
他只是随口一问,得到回答便就此结束话题。
眼瞧着雨势越来越大,也不再和徐叔闲聊下去,我们先走了,再待下去怕是回不去了。
行。徐叔朝几人摆摆手,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耽误各位了。
送完人回来,徐叔现客房床上多了床被子。
一看就知道是为谁准备的。
他正想和程野商量,两人各守半夜,不至于那么辛苦。
话还没说出口。
就听见程野低哑、带着浓浓疲惫的声音,徐叔,让我守着他吧。我没办法,看不见他我心慌。
徐叔嘴唇嗫嚅,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好。
深夜,果然如医生所说。
里里身体的温度急上涌。
程野给他测温度。
三十九度。
他给里里贴上退烧贴,转身进厨房烧水泡药。
里里烧得神志不清,被搂着吃药,就倚在他怀里乖乖张着嘴。
看着杯子见底,程野将玻璃杯搁在床头柜上,抽了张湿巾,给里里擦嘴旁的药渍。
他用手背试了试里里脸颊的温度。
仍旧滚烫。
即便医生提前打过招呼,但里里的情况比程野想得还糟糕。
他把人放躺下,脱了鞋一起躺下,与里里共枕一个枕头,嘴唇贴在里里烫的耳廓,轻轻碰了两下,几乎无声恳求:快点好起来。
他受不了往日活泼的人毫无生机般躺在床上。
他怀念那双灵动的眼睛。
在他说完那句话。
安静的空气里突然响起几声含糊不清的呓语。
程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没太在意。
过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撑起身。
黑暗中。
里里的呼吸逐渐紊乱,眉头皱起,嘴唇微微张合,溢出点含含糊糊的声音。
程野听不清,以为里里在叫自己,俯下身凑近了些,顺势亲亲里里的脸颊,嗯,我在。
里里闭着眼,没有清醒的征兆。
但嘴唇仍然是微微张开的状态。
程野脑袋压得更低,侧着脸,耳朵对准。
这回,声音相较刚才大了些。
他依稀辨认出,里里在来来回回重复两句话。
也确定,这无意识的轻喃并不是在念他的名字。
他一动不动,听了几个轮回。
终于听清。
院长
小意
程野眸色渐深,目光落在里里烧得通红的脸上。
这两个人他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