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松了一口气,如法炮制,接连将剩下的几串递过去。
程野嘴被塞得满满当当。
只有两个评价。
调料很香,肉很柴。
他来不及细细咀嚼,艰难咽下。
里里很有眼识地给他擦嘴递水,悄悄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临到睡觉,里里受到炸串的报复。
双手捂着肚子蜷在角落里,额头抵在冰凉的墙壁,已经在墙壁上留下一层不太明显的汗迹。
胃里不是尖锐的刺痛,更像是坠着沉甸甸的重物,钝钝的轮廓缓慢撞击柔软的胃腔,带来一阵闷,令他呼吸颤。
无论他怎样调整姿势,不适感都如影随形。
呼吸紧绷,白的嘴唇漏出几声短促气音,欲哭无泪,无助地喊程野的名字。
程野早已和医生联系,他自己吃着没什么问题,也没让医生折腾一趟过来。
经医生指挥,去楼下医药箱里找出药,冲好后端上楼给里里喝。
吃过药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里里没那么疼了,不过仍是不太舒服地耸拉着眉眼。
程野在帮他揉肚子。
见里里不再喊疼,而是埋在自己身前一动不动,低下头,下巴蹭蹭他的顶,好些了吗?
嗯。里里弱弱应了一声,侧着脑袋,耳朵贴着程野的胸口,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两只手始终抱住程野的一边胳膊,心脏也变得沉甸甸的,胸腔仿佛有温热的液体不断往外淌,手脚都暖洋洋的。
因为疼痛紧抿的嘴唇松缓,唇边陷进浅浅的梨涡,声音绵软,程野,你好像妈妈。
贴在里里腹部的手一滞,脸黑得很难看。
谁想当妈?
他只想做男朋友。
里里的思维散很快,刚才的话似乎只是无意识的感慨,很快就换了话题。
耳边依依不饶。
程野轻叹了声气,任劳任怨给里里揉肚子。
零点钟声敲响,小年来临。
窗外传来烟花响声。
身旁的人终于安稳睡着,程野捂里里肚子的手改去捂他耳朵。
直到烟花声消失,才搂住里里睡觉。
小年有除旧迎新的习俗。
前几天才请家政上门打扫过,今天没什么可打扫的区域,主要是走个过场。
程野和里里负责贴春联和窗花。
房子里红色元素一多,过年的气氛一瞬间起来了。
将门口的灯笼挂上,程野爬下楼梯,拍拍手掌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