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父亲和哥哥们都把徐琰当成了宝贝,就算她现在想把他赶走,他们也绝对不会同意。
徐琰的身体猛地一僵。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他混沌的意识。
他缓缓地抬起头,凌乱的丝下,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恐和痛苦,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他看着厉栀栀冰冷的侧脸,嘴唇动了动,却不出任何声音。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厉栀栀的方向挪了挪。
他的指尖快要碰到她的裙摆时,却又猛地顿住,眼神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像濒死的火苗。
他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眼底的哀求几乎要溢出来。
厉栀栀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烦躁更盛。她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语气冷得像冰“别指望我会像以前一样安慰你。”
以前。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刚住进厉家的那段日子,徐琰总是这样,会因为徐长瑜的一通电话,或者一句无意的提及,就浑身抖,痛苦不堪。
那时候的厉栀栀,还没那么讨厌他,甚至会因为他这副可怜的样子,生出几分心软。
她会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喂温水,柔声哄着他,直到他的情绪平复下来。
可后来呢?
后来她现,徐琰会用这副可怜的模样,博取父亲和哥哥们的同情。
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向他们撒娇,会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们,把他们的心都看软了。
她养了一条白眼狼。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安慰过他。
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的欺负和刁难。
徐琰的身体彻底垮了下去,他看着厉栀栀冰冷的眼神,眼底的光彻底熄灭了。
他缓缓地缩回手,重新抱住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肩膀耸动得更厉害了,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像小猫的哀鸣。
厉栀栀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却没有半分怜悯。
她转身就走,毫不留恋地关上了房门,将那片压抑的呜咽,彻底隔绝在了门后。
楼下的谈话声还在继续,厉栀栀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裙摆,脸上重新挂上了乖巧的笑容。
她要去找厉之霆,她要在徐长瑜面前,做一个最讨喜的厉家小公主。
至于房间里那个瑟瑟抖的少年,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厉栀栀的脚步轻快,头也不回地下楼。
她却没有察觉到,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后,徐琰抬起头,看着门的方向,眼底的痛苦和绝望里,还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卑微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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